偃的腰间,一枚温润通透的玉珏,竟堂而皇之地系在那里。
那玉珏的样式、纹路,他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那是五年前赵佾生辰时,他在龙台宫暖阁中,屏退左右,亲手将这块象征着“父爱如山,寄望储君”的珍宝赐予赵佾。
他记得赵佾当时眼中闪烁的孺慕与激动,郑重地将其佩戴在腰间。
如今,它竟如同战利品般挂在赵偃的腰间。
这景象如同最后的致命一击,击溃了赵王丹的心防。
“你…你…逆…逆子!佾…佾儿…的珏……”
赵王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清明,仿佛濒死前最后的回光返照。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向前一探,枯槁的手死死抓住了赵偃的手腕,那力道之大,带着垂死之人的全部恨意,令猝不及防的赵偃也微微一怔。
那冰冷的触感和巨大的力道,让赵偃心头莫名一悸。
“偃……偃儿……”
赵王丹的声音破碎而遥远,带着一种深切的悲凉和不甘。
他死死盯着赵偃的眼睛,仿佛要看穿这具皮囊下的灵魂:“你…你母亲…临终前…死死抓着寡人的手…让…让我…好好待你…护你周全…她…她放心不下你啊……”
闻言,赵偃的身体骤然僵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楚和茫然。
母亲……那个早逝的、温柔却总是带着淡淡哀愁的影子,是他心底最隐秘也最脆弱的角落。
这个名字被濒死的父亲提起,像一根无形的尖刺,带着尘封的记忆和冰冷的恨意,狠狠扎进他尘封已久的记忆深处。
“可…可你为何…”
赵王丹的力气似乎在急速流逝,声音也越来越轻,带着无尽的困惑与哀伤:“可你…为何…要如此…待寡人…待你兄长…”
此刻,赵王丹那浑浊的眼神里,竟没有愤怒,只剩下一丝被至亲骨肉彻底背叛后的、锥心刺骨的绝望哀求。
这眼神,比任何怒骂都更让赵偃心慌。
“为何?”
赵偃猛地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狠狠甩开赵王丹的手。
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怨毒、嫉妒、不甘和刻骨铭心的委屈,在这一刻轰然爆发,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伪装和理智。
“因为父王你,从来只看得见赵佾!你眼里只有那个坐在太子位上的‘贤明’兄长!”
赵偃双目赤红,指着腰间那枚玉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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