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里面燃烧着一种名为“信念”的光芒,再无半分迷茫的阴翳。
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与赞赏,在秦臻眼底悄然流淌。
一年的颠沛流离与底层观察,这块他早已看中的璞玉,已被苦难与求索初步打磨出了温润而坚韧的底色。
“一路辛苦。”
随后,秦臻温声道:“自楚国丰邑徒步跋涉,观魏韩诸国乱象民生凋敝,历函谷关险隘,踏遍函谷至咸阳数百里官道风尘。
抵咸阳后,又足足在城中盘桓了半月有余,行走市井,观察闾里……
你走了很远的路,也看了很多,想必也得到不少。”
他转身缓步走回桌后坐下,指了指旁边的蒲团:“坐吧。”
此刻,萧何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恍然。
秦先生不仅知道自己到了函谷,竟连自己在咸阳城里滞留了多久、做了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日在函谷关的顺利通行,果然绝非偶然。
那份无所遁形之感带来的短暂惊愕后,随即被更深的敬畏和一种“果然如此,先生深不可测”的释然取代。
他飞快地压下翻腾的心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依言在蒲团上端坐,深深一揖:“先生神察,明见万里,萧何……唯有感佩于内。何确在咸阳滞留半月,只为......”
“只为切身感受这秦法经纬下的市井百态、民生吏治之实相?”
秦臻接过他的话,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这正是我所期待的,不妨道来。在咸阳驻足半月,想必所见所闻,感触颇深?汝目所见,汝心所思,尽可直言无妨。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那律令条文下的活生生的秦国,究竟是何模样?”
闻言,萧何精神一振,目光灼灼。
这正是他半月来反复咀嚼、日夜思索、早已准备倾吐的肺腑之言。
他抬起头,目光迎向秦臻探询的眼神,不再有丝毫保留,开始侃侃而谈,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完全不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禀先生,咸阳所见,令萧何震撼者有三。”
“其一,法行如流,秩序井然。
咸阳市集,商贾凭‘市籍’交易,市掾执律严苛,度量衡毫厘必究。
争执乍起,巡吏即至,秦律二字出口,争端立息。吏员抽税,依律而行,登记造册,罕见克扣勒索。
物价虽有浮动,然根基稳固,商民皆有预期,此乃律法之力,楚地所未曾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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