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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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州，府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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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卷起黄白纸钱，昔日繁华热闹人声鼎沸的街道，如今只有残砖碎瓦，满目疮痍，满城都是屹越投石机肆虐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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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一片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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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矮墙下，蹲着三五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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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啼啼的送葬的队伍从面前经过，老乞丐木然地抬一下耸拉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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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是今天第几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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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第十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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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记得是第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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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娘的第几个，活人都吃不饱了谁管死人的事？”老乞丐没好气地踹了一脚搭话的人，转而向另外一个人道，“阿齐，今日也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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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阿齐的乞丐躺在地上假寐，闻言翻身，随手抓起头发上的一只虱子，懒懒道，“没有，方员外新娶的九姨太让围墙压死了，府里办白事，今日没有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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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姨太死了？那他啥时候娶十姨太？当初他娶九姨太多风光快活！我们去排队，全城乞丐都吃了个饱，还有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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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日吃到口的鸡腿，小乞丐口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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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抬起套了一只破洞鞋的右脚，踢了踢那个小乞丐，“想吃鸡腿？梦里有。一边去别打扰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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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哥是大人物，小乞丐知趣滚去一旁，阿齐顺势换个姿势，乱发下的眼睛暗光微闪，盯着府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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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阵，他方爬起，迎着太阳伸懒腰，对那老乞丐道，“我出去走走！松快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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