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艾尔维斯气势汹汹地拦在达米安和布鲁斯中间：“喵嗷！！”

达米安冷冷瞥了布鲁斯一眼，弯腰将猫崽拎起来抱在怀里，转身离开了客厅。

所以也许就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刚来哥谭的他是非常渴望来自布鲁斯的认可的。

达米安不是很想承认，有时候他觉得提摩西·德雷克、杰森·陶德和理查德·格雷森才更像是蝙蝠侠的家人，而他反倒如同一个格格不入的入侵者。可明明他才是蝙蝠侠的血脉之子。

在布鲁斯不问缘由，先批评他手段暴力之后，达米安决定无视蝙蝠侠自己进行调查——原本他也就是这样计划的。

蝙蝠侠的仁慈只会让他一次又一次被罪犯玩弄于股掌之中。

艾尔维斯乖巧地窝在达米安怀里，看着男孩一言不发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上，表情冷漠地盯着天花板。

艾尔维斯真的很愧疚。

闯祸的是他。

塔利亚说过，蝙蝠侠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类，不仅是身体，更重要的是心灵。

如果蝙蝠侠早点杀掉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家伙，他不是就能让哥谭变得更好了吗？任何手段，只要能通往正确的目的地都是可以使用的，这难道不对吗？

你说的都对，你是最棒的。

“与其担心我，”达米安说道，“不如担心一下等会你会不会消化不良。如果今晚你不舒服，明天就必须取消猫罐头了。”

布鲁斯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房间里和小猫嬉笑打闹的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布鲁斯本人也同样是个熟悉各种心理学流派、精神分析和儿童教育理论的人，但他依旧无法将这些温情脉脉的东西套用到自己和达米安的相处过程中。

在面对达米安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因为达米安是他的亲生儿子而认为达米安需要被他‘教育’，他对塔利亚的防备心正在不自觉地延伸直达米安身上。所以刚刚在电话那头的校长说‘达米安和中学生打架，并且打断了他们每个人的鼻梁骨’之后，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念头是‘果然，这孩子已经被雷肖古和塔利亚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教坏了’。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带着有色眼镜在看待达米安？

阿福说达米安和他很像，不过布鲁斯以前总觉得管家说的是相貌上的相似。但是，达米安也不过是个12岁的孩子，他或许有机会以身作则，让达米安变得更喜欢‘蝙蝠侠’的风格一点。

也许晚餐之后他应该和达米安正式聊一聊，这件事原本在达米安来到哥谭之后就应该马上进行的，是他潜意识里一直在拖延。现在是时候来一场父子之间的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