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五天前，他父母半夜突发痢疾，下夜的朱贵帮着他将老两口送去诊所急救。

于是趁着朱贵不注意便溜了。

醒来后发现在自家堂屋，身上五花大绑，绑他的是白家的老仆丁二以及一个面生的女子。

死老头子丁二用菜刀抵着他脖颈，逼他打电话敲诈米家的总管魏三，以聂文弄嫌分赃不均向魏三讹钱。

听音儿是聂文弄，想必也是被用同样的方式弄来的。

他环顾四周，漆黑一片，但能感觉到空间不大，周身阴恻恻凉嗖嗖的，如果没猜错，这是谁家的窖窨子。

夜，九点钟，手帕胡同笼罩在纷纷扬扬的雪雾之中，卖吃食的梆子声似有似无地传来。

丁二爷还没回来，自家大门落着锁，她拿出备用钥匙迅速打开。

她稳了稳心神，随即朝院子角落的地窨走去。

她检查一遍，窖窨上的水缸没有移位，苫布也严实，于是放心地往屋里去了。

还好，条桌上还有个座钟。

又犹豫着停下脚步。

放下座钟打算生火，但煤球不多了，怕是丁二爷明早做饭要用，于是省着不生炉子了。一边搓手一边在冷窖一样的屋子里踱步。

丁二爷踩着雪嘎吱嘎吱回来了，见屋里有亮儿，知是她来了，连忙进屋。

她说：“案子不了了之，想必是王林按下去了。”

丁二爷欣慰，忽见座钟挪了位置，警惕道：“有人来过！”

丁二爷哑然，晓得大小姐这是当完衣裳又要当钟表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

确实，白素宽这两天也深感窘迫，报仇是需要成本的，就算不买枪不买炮，但人总得吃饭啊。

更何况她和她家目前一穷二白，连‘山’都没有，何谈坐吃山空？

“甭提了，那龟孙子一家在挂喜账，听说礼拜五嫁女，姑爷是东城周家，阔得很呢。”

老天岂能如此不公。

回忆那天探监时妹妹说的话——

白素宽推敲着这些话，心中若有所思。

茶室与外厅用日式格子趟门相隔，半截的布帘子上绘着一个风情万种的艺伎正往头上插发簪。

特意将有图案的一方对准白素宽，然后注入沸水，用竹筛拌匀。

白素宽称谢，小口浅啜，然后轻轻放下。

白素宽说：“没有，我今年九月份才由重庆回来，与胡先生结缘尚浅，承蒙胡先生错爱，凡事都愿意派我操办。”

所以她尽量在时间线上不夸大，只是状似随口地一句‘重庆归来’，让山本夫妇态度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