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丁二爷逼问是谁指使他传扬那个虚谣，那王麻子招出来的人，竟然是霞公府街的米家。

丁二爷陪着一起来到霞公府大宅门。

白太太被她这一句挑起了火气，走近叫她嘴放干净些。

米氏夫妇等的就是这一天，子不教母之过，光白莹莹受惩治算什么，早想搞一个灯下黑叫白母受一番皮肉之苦。

米先生这一把掌力道之大，震得自己手心都发麻。

众人大惊，丁二爷发疯般地冲破管家的阻拦上前扶起太太，人却已经毙命。

丁二爷没被巨变冲昏脑袋，想米家与王林勾结黑白颠倒，万一王林接手此案，搞不好又治成一桩睁眼说瞎话的冤案。

然而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当他带着巡警返回米家时，那里已经有一拨巡警，为首的便是王林。

后来的结案报告为——

米家夫妇经此一役对王林前嫌尽释，当时事发突然，他夫妻二人已经失了分寸。而王林赶来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偷梁换柱，实在是神来之笔。

王林心细如发，叫米太太顶下这罪，可比叫米先生这位一家之主染上官司好解决得多，社会影响也降低很多。

更何况同行相惜，新来的警队也不好折王林的面子，象征性勘查一番便下了自卫失手的结论。

故而不予采纳。

屋子昏暗，桌上的煤油灯幽幽然欲熄灭。

唯一听众白素宽一滴眼泪都没有，双目赤红地干睁着。

她的身体颤抖，开口说话时牙关在打架。

丁二爷点头，这些信息都是法庭上二小姐的陈述，也许她最后一刻都还奢想着有人能听她辩驳。

罚据伪造事件发生在国父纪念日。白莹莹先是向校长求助、之后发现了课桌里的神秘纸条，上面写着「造谣者系米艮莲和王卉」。

以上均发生在一天之内，之后就是连续不断的审讯。几天几夜不许睡觉。始终不许家人探视。直至三个礼拜后上法庭，白太太和丁二爷才得以旁听，获知部分真相。

她紧咬牙关:“母亲之死，杀人者米慕葵、从犯林佩珍、帮凶王林!”

白素宽一字一字重复道：“胡筱云、米艮莲、王卉、王林、米慕葵、林佩珍、王二麻子、聂文弄！”

“我能杀，必须杀!”

“好，大小姐有这决心，老骨头我舍命也要陪着！强如被这口气生生憋死！”

但霞公府街那座大宅子现如今只有几个听差守着，米氏夫妇和子女不知到哪里隐居了，全然不见踪影。

她当然恨不能将那一个个欺辱母亲妹妹的人食肉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