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光复以来,大批民众由重庆返回,这些个‘重庆客’颇受汉奸们追捧,其中的社会名流更是香饽饽。仿佛只要是从重庆回来的,就有可能跟中央说上话。
胡筱云的父母手快,搭上了周姓银行家,经过媒妁之言,胡筱云和周家少爷订了亲。
这让胡筱云不安起来,万一那枚发箍的事情被同窗们尤其被小姑子获知可了不得!
胡筱云忆起之前她找白莹莹索要发箍的场景,彼时她和白莹莹的关系早不如前,当初白父入狱,胡筱云为自保疏远了对方。如今她开口索要发箍,对方竟说发箍丢了,怎么偏偏就这么巧!
怕是要不怀好意地将发箍一事在同窗间散播出去!
霞公府案前史·王卉
日军投降后,重庆派接收专员北上,她的父亲王林携家眷同行。因其上司出任北平警察局局长一职,作为上司心腹,王林也荣任巡官。
尤其飞机抵达西苑机场时,大批衣着光鲜的男人女人候在那里,不及他们走下舷梯,噼噼啪啪的掌声便热烈响了起来。
虽然这种礼遇主要是给那几位接收专员的,但与之同行,十六岁的王卉也感受到一种鸡犬升天的高贵,仿佛自己也是 ‘中央来人’。
从战时到现在,她和父母始终没能添置过新衣,两套粗布衣裳来回换着穿,而此时领口上还有大饼油条的味道——在重庆上飞机前,母亲未来得及弄早饭,买了大饼油条带上飞机……
在北平落脚后,她插班到清心女中,同窗米艮莲是父亲上司的堂侄女。
霞公府案前史·米艮莲
当时学校挑选绘画优秀者为园艺会绘制艺术长廊,米艮莲和白莹莹入选。
清早完成,上午师生们和受邀家长入场。
那一幕叫旁人看来小事一桩,但对于当事人来说简直够受的!
之后的几年,她处处被白莹莹压一头。
其实她钢琴弹得好、白莹莹作文写得好,老师也是按能分配,然女孩已是心中有了病根儿,就不许那人是白莹莹,只要是这个名字,就仿佛上天成心膈应她。
而更痛苦的,是她笃定白莹莹也是如此看待她的、也在无时无刻地在和她较量,于是更加激进地投入到这场无声的战斗中。
一个月前的清晨,教室里学生到的还不多,米艮莲正在翻看小说书,王卉挎着书袋来了,一进门就凑过来道:“刘凤藻快退学了。”
王卉低声说:“她家穷得揭不开锅了。”
米艮莲不希望刘凤藻退学,刘父前阵子死了,家道中落的刘凤藻发奋读书,她是班上唯一能与白莹莹抗衡的人,月考时不时把白莹莹挤在第二名,每到那种时候白莹莹的脸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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