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还有一次,胡老头提醒他,隔壁老王家的牛棚夜里要遭贼,刘翁半夜守着,真就抓了个偷牛贼。诸如此类,十有八九都准,刘翁因此也省了不少事,避了不少小麻烦。
刘翁就缺个儿子,眼瞅着年纪渐长,膝下空虚,夜里对着老妻常常唉声叹气。
一日,胡老头又来蹭饭,神色却不似往日轻松,带着几分郑重。“老弟啊,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大限将至,准备去投胎转世了。”
刘翁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抓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眼圈有点红。“老哥,你这……怎么这么突然?我还想着咱俩能一直喝到老掉牙呢。”
胡老头摆摆手。“别介,生老病死,天道轮回。我寻思着,与其投到不相干的人家,不如给你当儿子得了,也算全了咱们这辈子的兄弟情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刘翁惊得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啥?你给我当儿子?这辈分……岂不是全乱套了?”
胡老头哈哈一笑:“嗨,各论各的,我转世了就不记得这茬了,你平白得个儿子,占便宜了还卖乖!”
刘翁一琢磨,好像是这么个理。有个知根知底的“儿子”,总比没有强。
没过多久,刘翁一晚做了个清晰的梦,梦见胡老头眉开眼笑地对他招手:“老弟,我来报道啦!”醒来一摸,他老婆的肚子就悄没声息地鼓起来了。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果然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小子,就是刘亮采。
刘亮采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个子不高,一双眼睛却总像含着笑,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说话更是早慧,三岁就能把村口最爱嚼舌根的王大妈说得面红耳赤,五岁就能在饭桌上把他爹刘翁哄得眉开眼笑,赏他一块肥肉。蔫儿坏蔫儿坏的,村里同龄的孩子王见了他都得绕道走,生怕被他不动声色地算计了去,活脱脱一个小号胡老头。
长大后,更是不得了,万历壬辰年,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稀里糊涂就考中了进士。放榜那天,他爹刘翁揣着手,在榜下瞅了半天,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这小子,真随了他那个狐狸干爹,净整些意想不到的幺蛾子。”
刘亮采当了官,官声却不坏,为人仗义得很,谁有困难只要开口,他都乐意伸手拉一把,人称“及时雨刘郎”。
秦、楚、燕、赵各地的客商、落魄书生、江湖好汉,听说了他的名头,都跟闻着腥的猫似的,跑来投奔。他家门口,愣是给挤成了个热闹非凡的集贸市场。卖炊饼的刚支起摊子,热气腾腾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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