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十三郎这段时间跟阿槐说了许多话,只有这一句此刻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少年老成的模样让人心疼:
"被记住的人,从来不会真正离开。"
“走,阿槐,我想到好玩的了……我带你去见朱大哥,他那里不会做梦,很真实……”
七把叉强忍住眼泪,拉起阿槐就走,刚才他也看见了灰烬幻成的阿灼了。
照金罗大仙诊断,天庭所有人都受了蚀月之毒,都爱做梦,情绪还低落,忘忧散还得加大剂量。
……
执法如山天枢院每天三马车的卷宗送过来用印签字,杨十三郎伏在案前批阅卷宗已经二个多时辰……朱砂笔尖悬在"蚀月善后章程"几个字上,迟迟未落。
恶梦无一遗漏地出现在每一个人的梦里,这善后还真不好处理。
烛火忽然晃了晃。他皱眉抬头,发现窗缝里漏进的夜风根本不足以扰动灯焰。
右手掌心却在这时灼痛起来——那道焰纹像被火舌舔过,泛出赤金色的微光。
"白日梦又来了……"
他搁下笔,摊开手掌。灼痕边缘浮现细小的火星,在皮肤上游走,渐渐聚成个模糊的轮廓:尖耳朵,蓬松尾巴,依稀是阿灼蹲坐的模样。
虚影歪了歪头,右爪抬起,在空中划拉出几个火星拼成的字:
"药苦"
杨十三郎下意识摸向案头陶罐——那是金罗秋荷刚才送来的忘忧散。
罐底果然残留着黑褐色的药渣,还冒着热气。
"你偷喝我的药?"他对着虚影皱眉。火星突然炸开,重新拼成:
"你倒窗外了"
确实。
半个时辰前,他趁无人时将药泼出了窗外,改进后的无忧散太难喝了……
杨十三郎揉了揉眉心,焰纹的灼热感忽然加剧,虚影急躁地转起圈来,火星迸溅成新字:
"阿槐烧纸"
他猛地站起,案几被撞得摇晃,墨汁泼洒在卷宗上,正好盖住"蚀月"二字。
焰纹光芒骤弱,虚影开始消散。按照过往经验,这影子每次只能维持三句话。
"等等!"杨十三郎一把攥住案头镇纸——那是阿灼从前用来压糖纸的青铜狐狸。掌心按在镇纸上,焰纹回光返照般亮起,虚影勉强凝实了些。
但火星最后还是彻底熄灭了……
最后一粒光斑坠在他袖口,灼出个焦黑的洞,形状像极了阿灼总爱偷吃的麦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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