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孩

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摆弄她，身体力行地进行指导。而是破天荒地和周舟拉起了家常。

相机取代了眼睛的位置，只留下光洁的下半张脸，如此不公正，如此有隔阂。

“再过几个月就满18了。”

简单、跳级……

潘却不气馁，从另一个角度再切入。这次他直接虚虚骑跨在了周舟的腰间，从上往下地对她进行拍摄。相机不从脸前拿下来，简直像个面具阻断一切有效的交流。

“是的……”说到这个，周舟就有些卸了劲，声音里有几分恹恹，“最近试了一些公司，但没什么下文。”

周舟等了一下，但潘却好像这就说完了。

……

这是什么意思？？？

周舟简直怀疑这人会不会说话，为什么讲的话总是让人没法接？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人是在开玩笑，但是被镜头遮挡，她又实在看不见他的表情。这是凭什么？自己的一举一动……哪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也能被他看在眼里，甚至永远地储存下来，但是她想观察他，哪怕是想看着他的眼睛都无法做到。

。还要靠在这里兼职的收入缴房租呢，她可不想在相机里留下不太体面的吃柠檬表情。

这，怎么会突然说到恩恩？

ok，就是这个点……位置处于上风的潘却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心情，讲话的语气里，那种满盈的恶意翻了倍。他的声音虽然还是一样平直，但听在周舟耳中却仿似有刻骨的轻蔑：“我看过她的作品，不客气地说，未免太过寡淡。”

“也没有想象力，甚至连专业的模板都套不来。就是学生作品，看不出商业潜力，也没有艺术天赋。”

每多一句，就让周舟心里沉一分。直到最后一个字，宛若一槌定音。

两人的家境都不算富裕，支持李乐恩学习美术，对于一个小城家庭来说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上十万的补习费，源源不断的画材钱，刨除金钱这些外在的因素，周舟也曾多次目睹李乐恩深夜苦读。最绝望的时候，一边哭着说自己没有才能，一边彻夜地完成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的作业。每天她的双手都被铅笔染的乌黑，当她松开铅笔，却不好意思去触碰朋友的指尖。削不好铅笔的时候也是有的，轻轻一推，美工刀划破惯用手，每次落笔都有血渗出来，贴上创口贴，还能被多次下笔的动作磨得卷边。

周舟可以忍受天才们居高临下的看不起。

本想将身上的人刷得一下推下去，奈何情绪太激动使错了力，周舟一下子将潘却按倒在床前。

蓄力了几分钟，一堆粗口憋在嘴里，恨不得都要堵到喉咙眼了，却被一声快门声突如其来地打断。

带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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