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考場之外你是我唯一的答案

六月初的天气已经热得让人喘不过气，高考倒数前一晚，整座城市陷入一种莫名的沉静与压抑。树叶不再晃动，风像藏进了墙角，连平日吵闹的社区都悄然无声。

房间里只有墙上的时鐘在走。滴答滴答的声音像一隻隐形的手，拨动着她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也是，另一个开始。

是沉予安。

下一秒，他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还在看书？」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点倦意，却仍温柔。

「我也是。」他轻笑一下，「现在脑子里全是你。」

「我没有怕考试。」她低声。

苏念笙沉默了几秒，才说：「……你呢？你会变吗？」

「明天我们不会坐在一起，不会互相帮忙，不会说话。你会不会想我？」

「那就够了。」

「你知道吗？我刚刚重听了你上次传给我的那段语音。」

「当然。」他笑，「我还打算明天早上听着那声喘息起床。」

「好啦好啦，我乖一点。」他语气柔了下来，「但你答应我，明天考完第一科，不管考得怎么样，我们都要见一面，好吗？」

他像是放了心，声音也放松了几分。

——

苏念笙穿上校服，领口扣到最上面，头发扎得一丝不乱。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清醒。

她一一点头，像机械一样平静，但心脏却跳得飞快。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撑下去，为了彼此，也为了未来。

考场门口人潮汹涌，家长们围在外头，有人拿着水、有的准备加油牌，记者穿梭其中。

那一眼，却胜过千言万语。

「我等你。」

——

两天的考试像是一场拉锯战，把每个考生的精神都绞得紧绷又空洞。

【考完数学了。】

【你还有力气吃？】

苏念笙笑着收起手机，在炎热的午后，心底生出一点清凉的甜。

高考最后一科结束鐘声响起的那一刻，整个考场沸腾。

苏念笙被人潮推着走，却忍不住在人群中四处张望。

他站在考场围墙外，一手插在口袋，另一手举着她最爱的香草冰淇淋，笑得像盛夏第一场雨后的晴天。

他接住她的肩，低声问：「考完了，怎么反而想哭？」

「不，是开始了。」

「从现在起，我可以不用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