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
梁映宁涌出一丝羞耻感,急得抬手。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陈尧右脸颊。
陈尧脑袋嗡的一片空白,掌心摸脸颊好半天。
如果是别人他兴许有几分胜算,对手是样样优秀且见遍风月场的谢家小少爷,他看不见任何希望。
面对刚才的失控,无端认下这巴掌。
转身就走。
关门声吓得梁映宁一激灵,怔在原地,久久不回神。
他想吻她,说要按长辈的安排继续结婚,于是她打了他?
“宁宁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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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烦躁的臭脾气突然无处发泄。
可托滑雪。
海拔千米大白坡,能从这里滑下去跟跳楼没区别,激起了他的挑战欲和年少残存的刺激感,装备当时去繁留简,没有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和技巧应对险路。
老天垂怜,说山峰陡峭也幸好山峰陡峭,他人掉进几百米下的崖台,捡回一条命。
他没有第三条路,咬紧牙根站都站不起来,腰好像废了。
他当时隻当逗趣,“你要不要?”
想想,陈尧将脑袋靠到雪堆,当时简直就是,一副好牌拿到手还没捂热,直接甩出王炸的猖狂劲儿。
最后。
膝盖骨断,后腰大面积伤痕累累,撞那不记得,打底的羊毛衫粘连血迹贴在后背的皮肉。
坐拥数不尽资产的陈总高贵,怎会不要面子呢,活生生咬牙忍了过去。
梁映宁只看他那几眼,之后没再来医院看望。
在市医院治疗的那几天,高级病房的门来回被人推开。
看到自家保镖和助理,陈尧眼底瞬间黯淡无光,背过身,“别吵我睡觉。”
放下晚餐,关门离开。
人瘦到脱了层皮肉,躺在病床一声不吭,饭吃不下。
好在周律沉来看望,只是冷着矜贵眉眼,足够陈尧老实巴交端起碗吃饭。
腰韧带损伤,掉了大块肉,医生要给陈尧打麻药,做缝合手术。
医生点头。
周律沉朝旁边的椅子坐下,“还觉得自己年轻?”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