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终究不是住人的地方,在桌板上躺久了就觉浑身湿冷。
竖起耳朵听一听,门外虫鸣嘁嘁。鸡窝里唧唧咕咕一直不停,只有兔子很安静。
要是没睡的话,她在想什么。
也怪自己的年纪实在不上不下。半大小子,给人当儿子嫌大,入赘当女婿嫌小,去哪里都多余。
村子里的人都挺好。父母去世后大家都很怜惜他,时不时接济他点饭吃。村里没有私塾,识字读书的人很少。师父就教他认字,讲一些道理鼓励他独立。
梁曼这边也同样没有睡着,心里犯愁如何处理这件事。
对于这个孩子,她的想法是能帮就帮。所以当认下这个徒弟后,她就尽自己所能地教给他一些知识,也同意他留下来暂住两天。可这终究不过是权宜之计。
半梦半醒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掌门也没有睡。云凌好像是被她翻来覆去地吵醒了,转过身来看她。
不知为何,梁曼从这个不疼不痒的问题中嗅出一丝阴冷的气息,不自觉浑身一抖。
云凌不答。
话到此便戛然而止。可梁曼却无端脑补出剩下的那半句:“但你不听。”
一想到原来云凌真的反感达库,她顿时慌了。忙急急地为自己辩驳,在梦中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看:“我当时不知道!掌门不喜欢达库,我让他走就是了…!”
之后他伸手在自己身上拍了两下,她便带着惶恐又无措的心情睡过去了。
醒来还觉这个梦可真古怪,掌门何曾这样阴阳怪气又阴恻恻地和自己说话了。再看看,身旁早就空了,她忙草草穿衣下地。
院子乱哄哄的满地狼藉,鸡们扑腾扑腾乱飞,鸡毛兔毛各种毛漫天飘扬。
通过对方一通磕磕巴巴的道歉,梁曼这才知道,原来他早上扫院子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跤,将兔笼的门给撞开了。
梁曼正努力安慰达库不必在意此事,兔子跑就跑了没关系。恰逢此时云凌从外施施然回来,手里正好拎着两只兔子。
云凌拿眼微不足道地扫了达库一瞬。他没回答,只是气定神闲地将兔子塞回笼里,接着好整以暇地转身回屋洗漱了。
梁曼因为不放心达库和掌门两人单独在家,今天就干脆没出门。她在伙房忙活着就听外面一声重响。
达库的脸此时已经红到耳朵根了,头也快垂进地里。他嗫喏着不知该再怎样道歉,梁曼忙上去安慰说没关系,这么嫩的小丝瓜炒着吃正好。
他蹲在门槛上,手里只捧着一个干巴巴的馒头。少年清秀干净的脸上扬起一个刻意的微笑:“没关系师父。我吃这个就好。”
等吃过饭,他忙起来主动帮忙收拾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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