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本以为应向离坚持要背她是因为还有余力。但很快她就知道,他根本是强弩之末了。
她伏在他背上。
应向离的呼吸已经急促到让人听着都害怕的地步。
对方好像根本没听见她说的什么,不给予任何回应。应向离抖着手压住她松开的腿,他拒绝放开她。
就像立在孤崖顶的巨石,因为一阵风的扰动而在瞬间轰然倒塌,应向离重重摔在地上。
梁曼拍了拍他的脸,和他大声说话。她看到他蓝色的眼睛是散的,这才知道,他早已因为力竭而看不清路了。
男人单膝跪住,手支在地上。他的肘弯在发颤,但他努力将胳膊撑得笔直。
梁曼搀住他,给他借力。对方顺势抓住,将她的手颤颤巍巍地往自己肩上放。
梁曼再次和他重申:“我根本什么事也没有,我可以自己走。…你还好吗?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找个郎中!”
见她迟疑着没将手抽走。他直接拉过她的胳膊背上,试图再次将她背起。梁曼打算挣脱时才发现,应向离的手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轻而易举地就将一根手指掰开了。
应向离略微摇晃了下,却往前稳稳迈出一步。
她看见,他长长的眼睫半阖,浅色的瞳孔被睫毛遮住一半。嘴唇已经苍白到一点血色也没有了,脸颊满是没擦净的血污。
梁曼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有力气背起自己的。
他一步一步,蹒跚吃力地往前行。即使步伐慢的出奇。
……
他示意马夫迅速起行,之后便立即栽倒在地,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这些天里,梁曼很茫然。她不理解为什么对方愿意救自己。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应向离为什么在知道一切真相后还要带自己走。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计前嫌的人。
梁曼梦见他忿恨地掐她,恶声恶气地痛骂她恶毒。又梦见他流着泪吻她,虚弱地质问她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期间,梁曼曾请马夫停车去找郎中。但对方摇头表示应向离叮嘱过他,不许去任何有人烟的地方。
她给他擦额头的虚汗,给他擦汗津津的手心。她还给他擦拭了身体。梁曼看到里衣是湿淋淋的猩红,满身的千丝花已经密密麻麻到吓人的地步。她这才知道,他与连夏的相斗究竟有多惨烈。
他平稳地呼吸,乖巧的像睡着了一样。不动也不闹,不梦呓不说话。冷冽的眼眉也放松,抿紧的薄唇也放松。
可有一点不对。
到了第四日,他终于清醒过来。
梁曼其实还没想好怎样面对他。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和他说什么。
但对方没接。她只好尴尬地将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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