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碎雪从窗棂漏进来,刮得案上的羊皮卷轴哗啦作响。
慕星黎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掌心那枚金印正随着心跳一下下发烫,热度透过肌肤渗进血脉,像是要把两世的记忆都烧穿——前世祭坛上的血锈味还未散尽,今生静室里的沉水香又缠上来,两种气味在鼻尖绞成一团。
"它在等我。"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的月光。
黎玄澈立在她身侧,九根银白狐尾在身后漫成一片雪色。
他望着天际那道越裂越开的幽蓝缝隙,喉结动了动,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你确定要现在行动?"尾音里藏着极淡的颤,像被霜打过的琴弦,"影界的气息比三日前强了十倍,金印与你血脉的融合度......"他顿了顿,终究没说"不足三成"那半句,只将狐尾轻轻往她肩头拢了拢,"若贸然开启血契之门......"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白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位原九尾之主的灵体此刻凝得极实,幡面上的狐影甚至能看清每根毛发的走向。
他抬手点向裂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不是普通的裂口。
当年九尾一族为封印邪修,用全族精血在虚空刻下禁术,这道缝是禁术崩解前的'回响'。"他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将案上一盏烛火扑灭,"等它完全苏醒,旧怨会顺着裂缝爬进现世——被血契锁了千年的孤魂,被封印镇压的邪念,都会......"
"都会缠上我。"慕星黎接过话头。
她摸向颈间金印,指腹擦过印上那道与自己眉骨轮廓吻合的细纹——这是重生那日,金印主动烙进她血脉时留下的。
前世她以为这是诅咒,此刻却觉出几分宿命的温度,"但总要有个人站出来。"她想起方才在记忆里看见的慕清欢:那个被绑在祭坛上的少女,临终前望着虚空笑,眼底是比血更灼的光,"她等的人,不该是别人。"
黎玄澈的狐尾突然收紧,在她肩头压出浅浅的红痕。
他望着她侧脸被月光勾勒出的线条,想起初见时她缩在山门前的模样:素衣染血,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剑。
如今那剑更利了,可他多希望这剑永远不必出鞘。"阿黎。"他低唤,声音沉得像落进深潭的石子,"若你执意......"
"我意已决。"慕星黎打断他,转身时发间银铃轻响。
她从袖中取出半面破碎铜镜——这是三日前在秘境最深处找到的,镜面裂成九瓣,却在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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