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的声誉上——他这辈子活得磊落,最容不得背后被人戳脊梁骨。
换作从前,谁要是敢这么编排他,他早就让对方付出代价了。
可每次攥紧拳头想发作时,总能想起许灼华,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他便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
直到此刻,冲锋枪的后坐力震得虎口发麻,三梭子子弹打空时,枪身烫得几乎要灼穿掌心。
视野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死状各异:有的被一枪洞穿眉心,眼睛还圆睁着,像是没看清是谁扣动了扳机。
有的倒在地上,断了的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血顺着裤管在地上汇成小水洼,他们一边哀嚎一边往前爬,留下蜿蜒的血痕,却连半米都挪不动。
更有甚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拖着同伴尚有余温的尸体盖在自己身上,只敢从尸身缝隙里偷瞄,每一声枪响都让他们浑身痉挛,像阴沟里的耗子般苟延残喘。
流弹击中黎奇瑞时,程牧昀甚至没回头。
只听见一声短促的闷哼,滚烫的血珠落在燃得正旺的火焰上,竟让火势猛地窜高半尺,噼啪作响的火焰舔舐着空气,连带着周遭的温度都骤然升高。
程牧昀低头看着手里的枪,金属外壳的温度烫得惊人,可他却觉得浑身从未有过这样的轻盈。
像是堵了许久的河道突然炸开缺口,积压的情绪顺着枪口倾泻而出,连呼吸都变得顺畅。
那些天受的委屈、憋的火气、被背叛的愤怒,仿佛都随着子弹射了出去。
但这份通畅只持续了眨眼的功夫。
下一秒,巨大的悲伤毫无预兆地撞进胸膛,像被一块烧红的铁堵住了喉咙。
他看着满地的狼藉,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此刻或死或伤,心脏突然抽痛起来。
他赢了吗?好像赢了,那些伤害过许灼华的人都得到了报应。
可他又分明输得彻底——他亲手毁掉了自己曾拼命守护的一切,也失去了那个还能对许灼华笑得温柔的自己。
风卷着烟灰掠过脸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程牧昀缓缓闭上眼,喉结滚动。
这场屠杀里,没有赢家。
死去的人失去了性命,活着的人带着永远的创伤,而他自己,被仇恨点燃,最终也成了这把火里的灰烬。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受伤的人连呻吟都变得微弱,像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
记者们拍下暴行的照片,便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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