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点头,“好,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会帮他。”
许灼华明显松了一口气,只要陈鹤德答应了,那就代表着程牧昀的生机大了几分。
她的眼里闪着感激的泪光,“多谢你,陈鹤德。”
陈鹤德原本是借着运输军火,来看看许灼华的情况,没想到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她救程牧昀的事。
残阳把池塘染成血色,锦鲤拖着纱绸般的尾鳍在水中沉浮,鳞片折射的光斑碎金似的在陈鹤德脸上晃动。
他盯着水面下若隐若现的青石,“接下来,你要去哪?”
话音刚落,水面突然炸开银亮的弧线。
一条红鲤冲破浮萍跃出水面,尾鳍扫落荷叶上的水珠,啪嗒啪嗒打在两人鞋尖。
涟漪荡开时,许灼华的倒影在波光里碎成千百片。
“去一趟北平。”
枯叶掠过枯萎的莲梗,惊起藏在水草间的小虾。
“去见大哥和萧梧新,了解一下东行北线的进度。”
远处传来钟楼沉闷的报时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白鹭。水面的枯叶突然被鱼群撞开,荡出的波纹层层叠叠,如同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陈鹤德的目光落在许灼华腰上的木棉花玉佩上,“我这一路上走来,听说了不少许家这位女少东家的事迹。”
许灼华抿嘴笑了笑,“还能有什么事迹,东行南线的各种制度已经很完整了,我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那可不是,”陈鹤德摆摆手,脸带笑意,“你可是让东行南线的效率翻了三番,这事,我敢说,整个东州,没几个人能做到。”
许灼华跟许识秾有约定,自然是拼尽全力让东行南线的效率提高,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筋疲力尽。
“可能是歪打正着吧。”
暮春的风卷着凉意,在许灼华鬓角缠出几缕银丝,多日来思虑,尚且年轻的许灼华竟然也长出了白发。
陈鹤德的目光像被钉住般,死死盯着她眼下青黑的阴影——那抹暗色如同水墨画里洇开的墨渍,将原本清泉般澄澈的眼眸衬得愈发脆弱。
她垂眸搅动茶盏,青瓷碗沿的缠枝莲纹在茶汤里忽明忽暗,恍若将她的心事都揉碎进了沉浮的茶叶里。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绝对想不到你会变成现在这样。”陈鹤德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凸起的暗纹。
许灼华的睫毛剧烈颤动,茶盏中的涟漪突然碎成万千金箔。
“我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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