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可笑——他写了这么多,没有一个字提到自己的处境,没有一句直白的思念。
可那些关于市井烟火的描述,那些对木棉花的细致描绘,又何尝不是在无声诉说着:灼华,我多想与你共赏这一城春色,多想在你身边?
通篇没有一个字提起思念,却字字都像是在诉苦,倾倒委屈和思念。
程牧昀笑了笑,原来自己是个这么粘人的人,像个离开母亲的小孩子一样,喋喋不休地倾诉思念。
程牧昀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他希望她能从字里行间,读懂自己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又不想许灼华为自己担心。
“把这封信送到许家,另外一封送到陈鹤德手上。”
副官接过两封信,掂量了一下差出天际的厚度,嘴角挂着坏笑,“少帅对夫人真是好啊,这信都沉甸甸的。”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程牧昀攥了纸团扔过去,“废什么话,赶紧去送!”
“得令!”副官一溜烟儿跑出了监狱。
程牧昀安安稳稳地在监狱里待了七八天,除了换药之外没什么正事,几乎每天都要给许灼华写一封信。
他觉得,只有在写信的时候,他的内心才会坚定一点。
这几天的思考,也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事情真的朝着许灼华所说情况发展,下一步,就是他的名誉受损,然后会有很多人站在他的对立面。
再然后,就是自己的妻子会被人烧死。
程牧昀觉得身体上的疼痛尚且可以忍受,但是心里的恐惧更加难耐。
不过现在还好,许灼华在东州被什么事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
铁栅栏外骤然响起的推搡声划破死寂,程牧昀撑着石壁艰难起身,牵动后背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看守的嘶吼声传来:“夫人!夫人!督军说了,谁也不能来探望,您别为难小人了!”
程夫人苍白的面容上泪痕纵横,绣着缠枝莲的裙摆沾满泥污,显然是不顾阻拦狂奔而来。
她发间的银簪歪斜,往日端庄的发髻散落几缕青丝,却像头护崽的母兽般,直直撞开挡在身前的看守。
身后的黎叔提着药箱跌跌撞撞:“慢些!当心您的身子!”
“娘?”程牧昀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您怎么来了?不是在外祖家里修养吗?”
牢门轰然洞开,带着熟悉檀香的怀抱猛地将他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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