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到数月之后。
许灼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终于明白这场看似简单的军火运输,实则是悬在程牧昀头顶的绞索。
军政府的试探、周旻海的出现、蛰伏在暗处的各方势力,此刻都化作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东州军的一举一动。
军火流向东州军营垒,不过是军阀扩充实力的常规手段,无伤大雅。
可一旦流入那些被通缉的武装势力,程牧昀苦心经营的威望将化作泡影,甚至会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窗外忽然起了一阵风,干枯的树枝就像鬼手一般摇晃着。
许灼华仿佛看见无数记者举着相机围堵少帅府,听见报纸油墨未干的头条在大街小巷传阅,更看见程牧昀一枪毙命时,自己绝望的眼神。
原来真正危险的从来不是走私本身,而是乱世里军火可能掀起的滔天巨浪,足以将整个东州军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许灼华握了握拳头,重新坐到凳子上,眼神忧郁地看向陈鹤德,“最危险的不是程牧昀走私军火,是向反动派走私军火,是不是?”
陈鹤德瞳孔猛地收缩,手里的杯子晃出半圈涟漪——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连喉结都在震惊里卡了壳。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半句:“怎么会……”
许灼华道:“不是程牧昀告诉我的,也不是梁绍尊,更不是许积信,是我自己猜到的。”
陈鹤德皱眉,“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许灼华明明是个经常呆在家里的女人,应该连什么是反动派都不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新海城最近大张旗鼓地抓人,抓到的人都被你给放了是吗?”
陈鹤德的手颤抖着,杯子里的茶都甩了出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陈鹤德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冰凉的釉面。
他盯着许灼华衣服上的珍珠纽扣在光影里闪烁,仿佛看见无数枪口正从那些圆润的珠粒中探出。
“你要做什么?”
枪毙对他来说不过是早有觉悟的结局,可那些等着药救命的伤员、等着传递情报的同|志,一旦被连根拔起...
许灼华忽然轻笑出声,“你不用那么紧张,”尾音带着江南小调般的婉转,“你们做的事情我不会捅破,我只想程牧昀安全。”
陈鹤德的后背绷紧如满弓,长衫下的枪套贴着皮肤发烫。
窗棂的影子横在许灼华脸上,将那双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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