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护照,穿越在两国领土之间,每每过境都像被剥了层皮。身分认同大洗牌,脸上的面具摘了又戴、戴了又摘,泄漏的乡音无论去哪都不够道地。
她在新学校交不到朋友——一位过度热情的年轻男老师在全班面前点出了她曲折的家庭秘事,同侪自然而然给她标上眉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正确翻译是只可站远远地聊她八卦,不可靠近与她玩耍。她只好独来独往,消音一切内外在的不满与疑问,假装它们不存在,假装她自己不存在。
在所有来来去去的过客当中,关岸渊是唯一称得上她知己的人。尽管他平日住校,到了周末他通常都会扛着少少的行李回家,跟妹妹分享那一周的大学日常,倾听她因不懂得如何编织词语而显得空洞的烦恼,以年长稍许的角度为她剖析愁绪,提供模棱两可的建言。只有他张开双臂形成的拥抱能将她圈入而不使她绷紧身子,只有他身上散发的气味能让她安心。她变得什麽话都能跟他说了,同时也变得什麽话都没法向除他以外的人说了。
一日深夜,关晴芮睡到一半模模糊糊地被梦境洋流托至岸边,翻个身,面朝天花板放空,没一会儿忽觉腹下尿意肆nVe,她轻手轻脚踏出房间,前往厕所途中听见主卧传来双亲的对话声。也许他们假定子nV仍甜睡着,对正你来我往激烈交火的语言壕G0u战毫无所觉,因此大意地提高了点音量,关晴芮光是把耳朵平贴门板就能听懂个泰半,尤其爸妈的争执本质上也就绕着一个定点或进攻、或退守,间歇拐弯抹角。他们希望她离开。
他们反悔了。到头来,她又要再一次地流离失所。
小便的需求还是不能不处理。小解完,关晴芮满脸糊泪地沿原路折返,在行经自己房门口前时却多迈出几步,推开哥哥卧房的门板,缓慢加深膨胀的Y影罩上他裹在棉被中的形T。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