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向非晚擦擦眼角，双手扶着额，佝偻着腰，发丝垂下挡住脸。

“没了？”叶桑榆站在床边，声音略哑，有点气泡音，“我可以提醒你，你还说了对不起，为什么道歉？”

她没特指，但她知道向非晚懂，她们之间，一直相互爱护彼此，唯独在她和秦熙盛这件事上，向非晚没有站在她这边，抛弃了她。

四目相对，向非晚泪眼朦胧，易碎又脆弱的模样。

向非晚眼尾很弘，睫羽低垂，像是冬日清晨枯草上的结晶，稍微一碰就会碎。

叶桑榆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盯着她清澈隐忍的眼眸，笑意凉薄：“向非晚，是你先不要我的。”

她窝在被子里，内心正在自我对话，她本该开心的，她恨的人哭了，不是吗？

梦里是向非晚湿漉漉的眼睛，黝黑深邃，她简直要溺死在其中。

向非晚一早补了淡妆，盖住哭红的眼。

她们一路无言，向非晚时不时与熟人颔首或是挥手打招呼。

叶桑榆拿了一个鸡蛋、一杯牛奶，又拿一份三明治，就近放桌上盯着看半晌，折回餐点区。

胃口不佳的人，早餐吃得索然无味，目光飘散，最后落在向非晚身上。

向非晚瞥过来时，她窥探的眼神立刻避开，再也没抬头。

她点头，向非晚落座开始吃饭了。

“嗯。”向非晚淡淡地笑。

叶桑榆微微点头回礼，没点笑模样，向非晚也不挑她。

之后是企业家们入场，叶桑榆盯着门口，向非晚、董正廷和秦熙盛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进来的。

叶桑榆紧紧地盯着他，他似乎有所察觉，抬眸眯了眯眼，一眼锁定她的位置，冷冷睨着她。

秦熙盛期间回头看过她一次，指尖抓挠眉梢的伤疤，那是她留下来的，似乎在暗示她，也有挑衅的意思。

直到上台接受年度优秀企业家的奖杯，向非晚站在灯光下，沉稳、大气，自信的样子，确实很漂亮。

向非晚说，她的生命里，曾经有一束光，带给她温暖，她的灵魂没有死在黑暗阴霾的深夜，撑到黎明曙光的到来。

或许是台上灯光过于明亮刺眼，以至于叶桑榆低下头时，眼里有一片湿意。

向非晚在门口等着她，董正廷和秦熙盛在说话，见了她挥了挥手。

董正廷笑了笑，秦熙盛哼笑一声：“小心吃不下。”

继而笑出声，有点看好戏的意思：“不是吧，她敢动你？哈哈，有点性格啊。”

董正廷点头，秦熙盛盯着向非晚笑：“向总，晚上不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