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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度咀嚼着这句谶纬,越是咀嚼,越是心惊胆战。这一句谶纬若是传到段氏耳中,再加上他的举告,甚至还有大贤良师的占卜…那宦官出身的跋扈段氏,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等到洛阳宦官的诏令传来,东阿程氏这一门望族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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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岳帝君啊!难道,让他恐惧多年的东郡望族,东阿程氏,就很可能这样,被几句话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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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王度转过头,看着少年温润的笑脸,竟然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深吸口气,低下头,恭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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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郎君…我告发程氏时,可有什么需要提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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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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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负安然钓着鱼,看着水面的波纹,就像看着许许多多的后世史实。他只是看了片刻,就心中有数,笑着温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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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就对段氏这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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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家主程立素有志向,曾对左右言道:‘士人之志,不畏浮云遮望,如磐石坚不可摧!吾当效张俭事,为天下除此恶贼,使段氏族灭,一如侯氏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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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的话,才像是一位声名卓著、世家大族的族长所说。段氏必然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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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张承负此时说的,也并非假话。因为,原本的历史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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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几年后,灵帝死,十常侍被袁氏诛杀,他们在地方上的家族,自然也被士族斩尽杀绝。就像这济阴段氏一族,直接被兖州的士人们料理干净,包括程氏也参与其中,让其彻底灰飞烟灭,连名号都没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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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双方的仇恨实在太深了,早就不死不休。而他眼下做到,不过是把这种宦官与士族的仇恨,再点燃一次,献祭上几家士族的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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