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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君,你我并无私仇。但为了太平道的大义,我只能取君性命,阻止你去洛阳出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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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太平道的大义?呸!妖道!呸!蛾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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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配胸口起伏,不断有鲜红晕染,像是在青色的文士袍上,绽开了一团墨红。他咬着牙,恨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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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祸乱天下!蛾贼!袭杀士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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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这天下的,不是我等,而是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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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负沉着脸,站在三步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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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君,你看这左右!这随处可见的坟丘。那里面埋的尸骨,都是这天灾人祸中,死去的百姓流民!他们为何会死?这其中的原因,不仅是这连年不息的大疫与水旱,更是这朝廷官府的赋税与盘剥,还有世家大族的放贷与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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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些倒伏而死的百姓,看见邺城外那么多死去的流民!…尔等的心中,莫非毫无半点的愧疚与自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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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若无你太平道勾结官宦,祸乱冀州,聚众抗税,诋毁天命人心…世道又怎会如此?那些受灾的百姓,朝廷自会有抚恤,轮不到尔等贼人操心!而世家大族,也会慷慨仁善,收他们为佃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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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张承负的话,审配的脸上毫无动容,更无半点羞惭。士人之志,坚不可摧,岂会为了流民贼人的妖言而动摇?他只是“呸”出一口血沫,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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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下失序,法纲不再,才是天下灾祸四起的根由!妖道!蛾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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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审配的这种反应,张承负垂下眼睛,摇了摇头。他只是神情平淡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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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也好,蛾贼也罢…吾等所愿,不过世家大族,与百姓同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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