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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所鉴!只要官府一纸文书下来,要铁料就得给铁料,要匠人就得给匠人。有时官府来不及造,我们还得造好了,给他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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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官府还会象征性的给些差使钱。而到了这个买官卖官的皇帝,到任的官吏都钻到了钱眼里。他们从我们这里征收铁料,不仅不给钱,还要勒索贿赂,一次就得数千钱甚至万钱!若是不交,摊派的贡赋就要加倍,非逼死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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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廷的盘剥下,我们这些小民百姓,可真是深以为苦啊!哎!大贤良师说的没错,这苍天确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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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大商赵冶唏嘘嗟叹,显然是袒露了真心。而张承负环顾周围,看着这四进的大户院落、数十间上好屋舍、成群的伶俐仆役,一时有些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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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氏的宅院比起列候的府邸来,也就是缺了“三丈高的列候门阙”、“五间宽的列候正堂”。这种大商富豪之家,也自称“小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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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阿公实在是谦虚了!您是邯郸豪商,如何能称小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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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为官吏,不成世家…再是什么豪商,也不过与小民百姓无二!对我等小民,官府着实可畏,唯有太平道才亲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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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负默了默,观瞧着大商赵冶的神情,品味着对方表露出的亲近之意。他想了数息,这才体会到对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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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赵冶这种大商,经济上确实很宽裕,哪怕被官府盘剥,也能保持着世家大族一样的生活水平。可他们却毫无政治地位,毫无保护自身财富的能力!一旦官府决定杀鸡取卵,或者乱世到来,他们这种大商人,就只能引颈就戮,就此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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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是要寻求一份保护…那这冀州大地上,愿意对他们伸手庇护的、能伸手庇护的,除了太平道,又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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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透了这一层,张承负看着大商赵冶,蓦然亲近了许多。在黄天的共同信仰下,双方有着明确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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