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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张承负走上前来,从大师兄马元义的手中,挑了一张黑犬的兽面具,正好能遮盖全脸,只露出一双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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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的巫者举行祭礼,是必然要戴面具的。葬礼祭典中常见的面具,是虎、鹿、犬的木头兽面,相当于引导魂魄的鬼使。而兽面又有赤红与漆黑两色,象征阳气或威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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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承负戴好面具一看,只见周围的师兄们,都变成了红虎、黑虎、红鹿、黑鹿,还画着夸张的笑与哭。而一只“红鹿”笑着开口,却是五师兄谢初拉长的巫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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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之前学的巫鬼步没忘吧?记好了,一脚实一脚虚,一步缓慢低沉,一步轻掠地面。似飘非飘,似立非立,身躯扭转,手足带铃舞动…嗯,这次不用‘驱鬼’,两只手就‘招魂’、‘送魂’两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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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鹿”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跳起巫祭的鬼步。刚跳了几下,另一只“红虎”拉住了他。“红虎”伸出手,指了指招魂幡下面,不带面具、只是系着黄巾的大贤良师,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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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要开坛了!我们去上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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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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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七人分列向前,围着坟丘上的祭坛,站成了一圈。从坟丘的高处往下望,只见三千多百姓乌压压的,都期待的聚集在丘陵下。而八百太平道徒,分站在百姓们两边,也一齐往上望。至于五百童子们,则十人一队,沿着丘陵站好,在安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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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安静的等待着,一双双眼睛的目光,都汇聚在大贤良师的身上。大贤良师张角额头点着朱砂,头上戴着黄巾,身上披着黄色的麻衣,一手拄着九节的竹杖,一手举着燃烧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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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夕阳斜斜而去,照着他悲悯的脸,像是染上了一层血。他就这样静静伫立了许久,直到暮间风起,才踏出了第一步禹步,哀哀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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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兮归来,魄兮莫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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