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五十六章：不要恨任何人

同穴而葬？晏娇娆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心情，也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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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见过了，模样并未改变多少，但人，却实在是配不上兰花之意。不过儿臣不懂，他为何至此，还不曾后悔过，只是因为不愿意认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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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不悔，是真心的。”吕皇一笑，将茶杯放下，还是怕自己睡去将之打碎了：“他那个人，从小就有才华，心机城府，手段风骨，样样不差。撇开一切，客观而言，对我确实是个极好的人。他做的这些事，太子，你相信吗，他知道后果，甚至知道结局。每走一步，他都知道摔下去之后的后果，比任何人都明白，可他还是走了。你说，这种人，他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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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震，晏娇娆哑然，看着床上唇角带笑，不知心绪的柔弱女子，不甚相信她说的话。明知后果与结局，为何还要这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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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自己断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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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许丞相后悔了吗？”吕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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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娇娆沉默着摇了摇头，看着地上倒映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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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他怪许易了吗？从始至终，他都在想从我手里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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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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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皇轻轻一叹，眼里并没有多少温柔或者动容：“于你而言，于风……行而言，许易是不公平甚至残忍的，但现在回顾，朕对他何尝又公平过，残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至死，都没有真的伤害过我什么，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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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娇娆此刻只静静听着，不做言谈，许易的不公平，对的是她和她的父亲，她无法体会吕皇此刻的复杂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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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摇帷幔协香过，吕皇没在说话，深邃犀利的眼眸闭了上，气息越来越弱，仿佛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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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娆，不要恨任何人，要恨，就恨母亲吧，这一切，何尝不是母亲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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