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望着苏辞即将钻进马车,他突然开口,“赵夫人这是要回京了吗?下官听闻此次瘟疫能如此顺利解除,全是您的功劳。”
“那天玄草世间罕见,便是在京中,也未必能找到,赵夫人被困西南境这穷乡僻壤旧城中,还能如此轻而易举寻得,当真是奇迹。”
“此番救世救民之功,下官一定禀明陛下,绝不辜负您的一番辛苦。”
苏辞身子一顿,回过头来,娇美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司大人过奖,但此番功劳并不只属于我一人,是旧城中所有不顾生死的大夫的功劳。”
“我也不过跟着他们沾光罢了,还望司大人秉公办事,记他们一份功劳,多谢!”
赵晏清垂眸听着司鹤话里话外的深意,他突然转过身,深邃的眼底寒霜密布。
似警告般开口,“司鹤,我向来喜欢下人机敏谨慎些,但谨慎过了头,失了分寸,那就不好了。”
“我在北疆带兵惯了,孤高自傲不太好惹。”
“你最好记住,我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赵晏清睨着他那张清秀冷峻的脸,轻嗤一声,“我若要杀你,一刀砍了便是,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司鹤心里陡然一震,蓦地生出一股可怕的寒意。
他猛然抬起头,赵晏清已经钻进马车里。
车帘落下的最后一幕,他清晰看见赵晏清的目光牢牢锁住自己。
那目光似站在山巅俯瞰众生的孤狼,凶狠残暴,又不屑一顾。
司鹤负手站在原地,望着马车在肮脏杂乱的青石板路上渐行渐远。
他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好像被人紧紧掐住的嗓子突然松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原以为自己站在这个位置上,就能从容面对所有人。
可他还是太高估自己。
尽管他极力伪装,可站在功高盖主的赵晏清面前,他自卑的像一只苟延残喘的蝼蚁。
光是与之对视,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司大人,那些逃难而来的难民,该如何处置?”有下人跑过来询问。
司鹤瞥一眼已经望不见的马车,深深吐出一口气后,才转过身吩咐,“登记造册,与碧水城百姓一视同仁。”
马车在崇山峻岭中遮遮掩掩,再翻过两个山头,就到忠州地界了。
正午日中,毒辣的太阳就似悬在人头顶一样,火辣辣地烤着,晒得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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