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有举行任何形式的追悼会。
编号Q-S001的“死亡”,仅仅是一次“逻辑流崩断”后的数据清除。
整个疗养组没有接到任何“尸体清理”的通知,也没有书面说明死因,更没有任何文件描述那场“跳楼事件”的过程。
可我们知道,他死了。
我们这些疯者,记忆的方式和系统不一样。
我们不需要尸体,不需要眼泪,也不需要墓碑。
我们只需要——“记住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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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五点三十三分,天才微微泛亮,系统刚刚重新上线第三区清洗指令。
郑天柱提前醒来,从被褥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脏纸条。
那是我留给他的。
“如果我死了,不要替我哭。”
“替我记住——还有谁,没死。”
他盯着这几行字看了很久,就像看着一盏已经熄灭的灯,心里却还存着光。
然后,他解下腰带上的一段残旧塑胶线,紧紧系在手腕上,握拳,用力敲了地砖三下。
那是疯者的语法,代表“编号终止”。
马舌听到声音,从床上缓缓坐起,走到大厅中央。
他没说话,只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煤笔,走到食堂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皮台面前,颤颤地写下一行字:
“Q-S001,终止逻辑编号,送入疯者集记。”
那,是我们疯者世界的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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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仪式开始。
没人说话。
我们排成一列,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小张撕下的餐巾纸。
有的纸上写着Q-S001,有的画着一个简单的梯子,有的干脆只是一块空白。
空白,在我们疯者的语法中,是最沉重的文字。
它代表一个人已经彻底消失,连“记号”都无法留下,只剩下一个“空”。
郑天柱走上前,打开了他床底下那个封存多年的铁盒。
那是我们疯者专门存放“废编号资料”的地方。
里面满是写有乱码、废编号、被删除姓名的碎纸条。
他将我当初留下的那张伪造的编号卡,轻轻放进去。
啪嗒一声,那是我们疯者的“封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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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阿妹正在第四机房,与系统后台终端对接。
她正在模拟Q-S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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