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块:“吃慢点,不然你胃会炸。”
我点点头,一口一口咀嚼,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他没安慰我,只是递了张皱纸巾:“你是哪个厂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艰难挤出两个字:“南境。”
他没多问,只“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面,像是听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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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能下地走路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那几天里,我整天躺在这间八平米的破棚里,靠着那位名叫“老秦”的环卫大哥喂我水、面、粥。他没问我太多,也没告诉我太多。
“你是怎么进沟的?”他第六天的时候终于问。
我低声说:“从一座工厂里逃出来,地下通道崩了,被冲进去的。”
“哦。”他点头,“你逃出来干啥?”
“救命。”
他啧了一声:“城里没人想知道你命是怎么保下来的。”
“我知道。”我盯着天花板,“但我得活着,说点什么。”
“说给谁听?”
我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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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一整天才找回我那个包。
是个破帆布袋,藏在他棚子一角,下面垫了两层烂鞋和一堆废报纸。
我撕开布缝,检查内容——
那本《Z类名单》原稿已被污水泡透,字迹模糊;
图纸部分折页残存,可辨区域不足三分之一;
USB随身盘保存完好,但我没电脑;
底部夹层的纸币、身份证复印页、伪造工卡全部还在。
我瘫倒在地,像个刚完成坟中考古的人,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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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包,是啥?”老秦问我。
“证据。”
“啥证据?”
“死人留下的。”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转过身去:“少拿死人做幌子。活人都没人管,死人更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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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我决定出门。
老秦提醒我:“别走远,这片棚户区是等拆迁的,外人不认,城里人更不想管。”
我走在城市边缘的马路上,看着两侧高架桥下一排排横七竖八的铁棚与塑料布围成的“家”。
我试着找到公安局、劳监所、媒体站——全部不收“无预约、不登记、无名指控”。
我站在某电视台门口,拿着那张被污水洗过的名单,被保安喝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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