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个录音笔。
锈迹斑斑,按钮已经掉了一半,塑料外壳发灰,像是在地底埋了几年。可这东西,不是我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段时间我身上哪有钱买录音笔?连手机都用的是村里捡的旧货。
“阿宝,门。”我低声说。
阿宝立马转身出去守门。他不是多聪明的,但懂规矩,也懂分寸,知道什么时候别问多,什么时候别看多。
我用衣袖小心擦了擦录音笔的屏幕。居然还有电——虽然只剩一格。屏幕幽蓝,冷得像死人眼里最后一丝光。
只存着一个音频文件,时间是:XXXX年3月17日 晚上9:41。
我按下播放键。
耳机里立刻响起模糊的杂音,紧接着——
“……你确定要动他?”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语调吊儿郎当,说话像玩把戏,嘴角总挂着个半笑不笑的弧度,像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钟策。
然后是另一个声音:
“他不动手,我们怎么收场?净空,不是普通人。”
这句一出口,我就握紧了拳头。
钩哥。
那是钩哥的声音。沉、稳、有股子压着的狠,像水泥里的铁刺,一旦扎进去就拔不出来。
我屏住呼吸,录音里还有环境音,像是酒杯碰撞、皮鞋踩地的节奏声,还有远处传来的一首老歌——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熟得不能再熟,是当年钩哥最爱点的曲子,《朋友一生一起走》。
一秒,两秒,三十秒。
我听完整段录音,心口压着的东西终于塌了下来。
这局,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设好的。什么“交易出事”、“误伤朋友”、“局后协商”……都是他们推我入火坑的借口,而我,一步步跳进去,还以为是自己走的路。
“哥,有人来了。”门外,阿宝忽然低声喊。
我眼皮一跳,动作迅速地把录音笔塞进裤兜,刚起身,窗户边“哗啦”一声炸开。
碎玻璃四溅,砸进来的不是石头,而是一截断铁棍,棍身缠着一圈黑布,上面还打了个结。
有人在警告我。
而且不是谁都能发这种“信号”,我知道这代表什么。
——清场信号。
果然,两个黑影紧随其后,从窗外一翻身,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无声。穿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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