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尤其是——谁跟黑皮在一块儿待过。”我说得很慢,几乎是咬字说出来。
“你想干嘛?”老六问,语气很轻,但我听出了试探。
我头也没回:“这回,不是清洗,是反剥皮。”
老六低笑一声,嗓子像铁刷子刷过玻璃:“你要真下这个狠手,钩哥那边怕是坐不住了。”
我脚步顿了一下,没接话。
门口的雨已经打进来了,混着风,在门槛处积了水。我站在门下,把帽檐压低,眼神如刀。
“坐不住的,不该只是他一个人。”
——
庄婧那天是晚上十点来的。
那晚雨更大,风像刀,吹得仓库边的塑料布“哗哗”响。她穿着一件灰蓝色的风衣,风衣下摆被雨打湿贴在腿上。头发潮着,贴在脸颊,脸上没化妆,素得近乎冷峻,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她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背着风,像是站在一场暴风雨的边缘,眼前的门槛成了她犹豫的线。
“要是再晚一点,我可能就不敢来了。”她开口,声音很平,听不出悲喜。
我把烟头踩熄,火星跳了一下:“怕我变了?”
“你一直在变。”她盯着我,眼神里像有一把钝刀,“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变成你讨厌的那种人。”
我没说话,沉默像一张网,从我们之间慢慢拉开。
她忽然伸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是她的实习申请表,社区调研实习,用的是南城区某研究院的公章。
“我准备搬去南城区实习,跟那边社区调研组签了合同。”她说得很平静。
我拿着纸的手微微一僵:“这是……避开我?”
“不是。”她顿了一下,声音变得轻柔,“是躲开你可能会引来的麻烦。”
我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陌生。那种“陌生”不是她变得冷淡,而是她开始有了自己的边界,有了明确的选择和避让,而这所有的分寸——都与我无关。
她变了。
不再是那个可以半夜敲我门、眼眶发红地说“我撑不下去了”的女孩,也不再是那个跟我在天桥下分吃一碗豆腐脑、抱怨世界太冷的人。她已经开始学着保护自己,而不是继续陪我耗在这片越来越深的泥塘。
“你要走多久?”我问,声音很低。
“三个月。”她说,“如果还安全,我回来。”
我点点头,没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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