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深山里的鸟,不懂你们为人的是如何,但听你们这儿有一种说法:若重视一个人,那就要让她见证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我当你是朋友,那你说,死给你看算不算?”
“不是这个意思也没关系,”她兴味缺缺,撇开这个不再谈。“桓玉,我最后叫你来只是希望你能听我说一番话。”
“谢谢。”她像是松了一口气,轻轻笑了。接着从容道来,语气婉然若风:
他第一次问我是谁,我只当时隔几百年他不记得我了是正常,可不过几月他却再一次问“你是谁”……这下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可以几百年记住他而他却轻易忘记我两次——
听她说这些话,我只觉内心传来一阵生生的刺痛。
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淡淡叙述着,在我听来却是字字喋血声声痛心——那样一种绝望,以至于让我无心也无力再去劝她回来,任何希冀的话语对她而言都只是无情的讽刺。
“不错。”不想她竟接过了话茬。
“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了他。”
感觉到浑身一松,我顺势往前趔趄了一大步。
我不顾周身因为僵持良久而产生的酸痛感,双眼只望着空荡荡的前方,脚上像挂了千斤砣,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先前那人临风静立的位置。
我怅然若失地就着崖边蹲下来,顺手捡起安放在地上的云开镜。轻拂去飘落在镜面上的风尘,像是感应到我的所思所想,镜中混沌顿开——
“我苦求这镜子,不过是想让瞿墨想起……呵、也罢,托它的福终归还是让我自己看清了一些事。”
“桓玉,就麻烦你帮我把这镜子还给龙尊吧。”
她镇定地摇了摇头:“不会出事的,不会有任何麻烦。”
她抿唇,淡然一笑:“摔死的鸟,谁都知道它是心甘情愿。”
“……”
我一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