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殛蓦地止住了他发牢骚似的长篇大论,而我也随之止住了与他同步的长篇腹诽。
我偷偷打量对面殛的神态。只见他目不斜视一动不动,倏忽退化为一尊塑像,还是那种线条极其僵硬的劣质塑像。
“喂。”
我忍不住侧过脸去。
“哐当!”
“留、留夷,”他机械地道,连舌头都在这会儿变得不利索起来,“你、你来了啊……坐!”
而留夷帝君对我们不成熟的表现处之不惊,整个一副纷繁不理油盐不进的寡淡形容。对于殛的“礼遇”,他只淡淡地回了句:
……
诚然,因我们现身在无弦暂住的这间雅苑厢房里,整个空间本就不怎么宽敞,桌椅也就备了一副,还正是我与殛用着的这副。
留夷帝君不计前嫌,权当没听过殛说的这句傻话,再开口时径直道:“殛,别轻易小看别人。我是因了那位叫映寒的姑娘才来这里的。”
咳,事到如今你再装已经来不及了……
“说。”
此时,西斜的日光恰好自敞开的窗外投射进来,一片沉静的炫目中只见留夷帝君唇角微扬,清华自生。
殛的表情凝滞了好一会儿,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慢慢地,日光同样也爬上了他的脸,光影明灭间似有一抹释然的笑颜悄然绽放……
这下终于,可以全都放下了吧。
第二日天刚亮我们就下了山。
说到底,究竟有什么让人那么难以放下呢?——不过是心魔罢了。
总之无论如何,任务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可以轻轻松松地回去交差了。且令人欣慰的是,此番归途还有映寒与我们同行,只因她恰好在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从殛那里借到了云开镜。
面对这样的映寒,殛就是再怎么老奸巨猾也没用,最后还是老实地将云开镜借给了她,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她不再像鬼似的一声不吭地跟着自己进进出出——
早在山上的时候我就好奇映寒拼死拼活要借到云开镜的理由,这会儿逮到机会便随口问了问。但她不肯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将镜子揣着怀里,眸中有一种奇异的神采,即使在没有阳光的天空下也照样显得熠熠生辉——
“我眼下还有些急事,先行一步。”三人同行了一会儿,映寒突然停下来郑重其事地对我说。
她闻言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你、你怎么知道我要……”
方才见她那个样子我想起来,彼时她也正是带着这样的神采对我说:
映寒被我一笑弄得更加不好意思,当即摇身一变化成闪闪发光的鸟盘旋在我身边。“屏障不用担心,我现在有云开镜的力量,可以冲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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