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探寻真相入山林

卯时的青瓦山还浸在晨雾里，露水顺着松针滴落，在腐叶堆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云无妄将桃木剑别在腰间，白衣下摆扫过沾满青苔的石阶。张小宝背着小布包跟在后面，里面装着母亲塞的干粮和艾草，掌心却早已被冷汗浸透——这是他第一次在灵鸟啼鸣停歇后，敢踏足这片被恐惧笼罩的山林。

跟紧了。”少年突然转身，折扇点在路旁歪斜的界碑上。那石碑布满裂痕，隐约可见“封”字残迹，四周杂草中还缠绕着褪色的红绸，像是某种古老祭祀留下的痕迹。张小宝盯着界碑缝隙里渗出的黑色黏液，喉咙发紧，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石碑凝视着自己。

山风掠过树梢，惊起一群乌鸦。云无妄突然抬手，折扇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几片飘落的羽毛竟悬停在他面前。五彩斑斓的翎羽上凝结着冰晶，尾端还沾着暗红的泥土。“果然。”他将羽毛凑近鼻尖轻嗅，瞳孔微微收缩，“血腥味，至少有三日了。”

张小宝顺着少年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山道上散落着新鲜的兽骨，指节粗的藤蔓被整齐切断，断面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他正要开口，云无妄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指腹传来的力道大得惊人。寂静的山林中，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一下，两下，像是从地心深处传来的叹息。

屏住呼吸。”少年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让张小宝浑身血液发凉。他学着云无妄的样子，将后背紧贴潮湿的岩壁。风穿过山谷，裹挟着腐肉的腥气，混着某种熟悉的药香——正是父亲带回的那根木料的味道。

行至半山腰的竹林时，云无妄突然驻足。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拂开落叶，露出下方颜色不均的泥土。本该呈褐色的土壤中，竟夹杂着细密的银丝，在晨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看这里。”少年用折扇挑起一小块泥土，“正常山体不会出现这种矿物结晶，除非......”他话未说完，竹林深处突然传来铜铃轻响，三长两短，像是某种暗号。

张小宝感觉后颈的寒毛全部竖起。他下意识抓住云无妄的衣袖，却见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两人拨开齐人高的竹枝，腐叶堆里赫然躺着半枚破碎的陶罐，釉面上画着狰狞的兽面纹，罐口还沾着暗红的液体，已经凝结成胶状。

小心！”云无妄突然将张小宝扑倒在地。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少年的发梢钉入树干，箭尾绑着褪色的红绳，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咒文。白衣少年翻身而起，折扇展开时寒光乍现，几片竹叶被剑气削成齑粉。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在云无妄捏诀的瞬间戛然而止。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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