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般的鸟瞳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呜咽,却还是强撑着又磕了三个响头,直到额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供品上。
哗啦啦——”树冠剧烈摇晃,几片枯叶落在供桌上,惊得王婶踉跄着后退。她慌乱地环顾四周,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呼应,仿佛整个山林都在苏醒。王婶死死攥住神婆给的符咒,那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意。
当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回到家时,整个人已经精疲力竭。然而,熟悉的啼鸣声依旧从屋顶传来,清脆却透着阴森。灵鸟正歪着头注视着她,尾羽在夜风中轻轻摆动,赤金与黛绿交织的纹路流转着妖异的光泽。王婶双腿一软,瘫坐在门槛上,手中的符咒突然无风自动,“噗”地化作一团灰烬。
屋内传来张小宝的呓语,滚烫的呼吸喷在王婶颈间。她冲进卧房,看见儿子烧得通红的小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床头的铜镜突然发出细微的裂痕,蛛网般的纹路从中心向四周蔓延。窗外,灵鸟的叫声越发凄厉,与远处的狼嚎、山风的呼啸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
王婶颤抖着伸手抚摸儿子滚烫的额头,忽然摸到后颈处一片凸起的红斑。那红斑形状宛如鸟爪,五根指痕清晰可见,在烛光下泛着不祥的紫黑色。她想起神婆说的“诚心忏悔”,难道是自己隐瞒了砍树的真相,才触怒了神灵?可当年为了给小宝治病,张木匠不得不铤而走险,这又何尝不是无奈之举?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王婶望着屋顶,灵鸟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突然觉得那身影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屋子吞噬。她紧紧抱住儿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这场灾祸,真的是人力可以化解的吗?还是说,从灵鸟降临的那一刻起,张家的命运就早已注定?
晨雾还未散尽,青瓦山的石板路上结着层薄薄的霜。张木匠咬着牙将斧头别在腰间,瘸腿的老黄牛耷拉着脑袋,车辕上的铜铃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后颈突然掠过一丝寒意——自从灵鸟出现,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他爹,要不今儿别去了?”王婶攥着他的衣角,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供桌上的香灰。张木匠强挤出个笑容,拍了拍妻子手背:“小宝的药不能断。”可当他转身时,没看见王婶望着他背影时,眼中闪过的恐惧与绝望。
山路覆着残雪,碎石在脚下打滑。张木匠扶着腰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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