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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都好似刀在剜肉，她咬牙道：“奴婢又没伤筋动骨，医工来了，也不过再开些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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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的伤经不住赶路，不如就留在这里，等我们从长安回来，再跟着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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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成。”见元祯不想带她，苟柔一下子就绷紧身子，反驳道：“连点血都不见，还能叫伤？奴婢又不是琉璃盏，不能摔不能打，殿下，你可不能这么奚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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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祯坚持，她又不是没见过苟柔在车上痛得龇牙咧嘴涕泪直流，“你就是块青铜，也不能糟践自个。”见苟柔气鼓鼓，她柔下声音：“孤身边有上官校尉呢，路上有他们照顾，阿柔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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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柔大声道：“哪个是担心你，奴婢分明一点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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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逼出的泪水差点盈满眼眶，她急于向元祯证明自己，转过身后才抹干泪花，僵着腿就去查点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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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祯紧蹙着眉头，喊了她几声，全都被无视，反倒听萧智容感慨道：“殿**恤下属，苟女史又忠心耿耿，真乃君臣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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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是先母拨到我身边的，只比我大几岁，却难得能事事照料妥帖，我对她的依仗也比旁人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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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共度过先王后殒命、元祯瘫痪等许多难捱的时光，情意超过一般主仆，元祯早就将她视为亲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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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拘小节，路上难免会出个三长两短。”元祯忧心忡忡，她让人给自己披上件外袍，伸手推起四轮车轮子，向外追赶，“此去长安，本就凶险至极，我非要劝她留下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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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那萧八娘翻脸不认人，既留下了郑虎符，又趁机扣他们在长安，阿柔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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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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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的庄子不比广陵城，只有在门口才挂有一盏纸灯笼，元祯在夜里视力偏弱，偏生又不认路，到处找不到苟柔，指挥着死士蒙头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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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两声，即便无风吹来，元祯的身子骨让夜寒浸透，又是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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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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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盏方灯从拐角处缓缓步出，元祯抬头，昏黄的灯烛下是桓三娘柔美的脸庞，她见到元祯，微微有些惊讶，旋即又绽放出清浅的笑，“果然是殿下，妾方才还与婢子说呢，这声音听着像是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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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笑意温柔，元祯望向其身后，跟来的只有三名婢子，俱是坤泽，便稍稍放心，问：“三娘如何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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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三娘微笑道：“今日宴罢，奴家与阿兄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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