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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喝酒就醉了、就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喝了，没感觉。”她又很重的摇头，“还是记得，就又喝了……还都记得，什么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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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孔唯身边靠，脑袋有点不受力，一点一点的磕她，半晌攥住她的衣角，抬起头来。她面貌生的柔软，此时眼窝一汪含水，柔亮的几乎要碎去，“我怎么连这点都和你一样，我怎么喝不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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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俯下身来，遮住她的眼睛，“你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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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一片湿润。颜寻之说，“没醉啊，醉了该忘了，可我怎么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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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会心无忌惮的再爱你了，我怎么总是想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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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区的小新兵，她心是赤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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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怎么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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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贱，别人爱她，她不爱。利用她的，又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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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你说，如果我没先遇到你，我是不是就不会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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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温柔的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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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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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她不加掩饰，“上辈子你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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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孔唯那么清楚，被困住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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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在她的记忆里亲眼看见了，还是疑虑，还是难以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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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眼泪簌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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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越来越觉得，我们好像啊。为什么我那么恨你，那么想远离你，到头来，还是追逐着你的路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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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没遇到她，她也会崇拜她、仰望她。如果遇到她，就会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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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该是一路人，不该啊。为什么我们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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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么怕她，又一步步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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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承认，孔唯活了两世，深浸于此多年，玩透了游戏规则，是最适应地下的人。她的一切建立在利益之上，在无休止的地面与死亡面前，速度就是最少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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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有人为联邦作出贡献，必须有人成为润滑在机械齿轮上被消耗，个人与集体永远不可能完全利益相同。孔唯用选择的代价，亲手挑选了最小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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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的是她，仁慈的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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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特例中的唯一，给了她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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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晕乎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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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孔唯爱她，她拿她做挡箭牌。这辈子还回来了，真好，老天一点也不拖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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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这份特殊是爱……”孔唯片刻道，“我也可以给你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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