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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整个南区似乎唯一能链接上她的人，在稳定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需要寸步不离的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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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作为一个陪护，也是睡上资源紧张的病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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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孔唯之间近的仅隔开个从不拉上的床帘，颜寻之请了假，没工作消息，万般无聊，把孔唯身上的疤正着数倒着数，每道里面嵌进去的缝合线还要再算一轮，翻来覆去消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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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动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发现的，“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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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没感觉自己几乎是扑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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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没到跟前，发现指标波动的研究员已经迅速冲过来，一撩帘子，团团围上给她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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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自知自己没什么用，顺水推舟的被挤出外围，站定停了一会，往后靠去，自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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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担心的这是谁？孔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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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这么重要的人，比她还不想让她死的人有一千一万个，她这紧张关心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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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轮检查完毕，指标稳定，甚至算得上不错。她本来就是治愈系，天然优势，恢复速度比别人快些，照这个架势，过两天就可以撤掉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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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研究员出去报告，剩下的七手八脚的给她换另一套药。都结束了，孔唯费力眨了眨眼，声带因为长久静止，哑中有那么几分尖锐，“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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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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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员顺着往后，看到没出去的颜寻之，似乎才想起来有她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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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装着不知，合群的转头扭了两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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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勾勾手指。她现在连这么小的动作也做的很艰难，“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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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员给她喂了点水润嗓，知趣撤了，颜寻之终于能从人群后走到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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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的疤痕从她衣服下延展而出，每一道有多深、每天愈合成什么样她心里都滚瓜烂熟，此时随意扫了扫，却有点没话找话的问，“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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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没跟她客气，“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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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愣了下，然后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不疼，你以前受伤都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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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真不疼啊。”孔唯说话有些费力，微微弯了眼睛，“现在……疼啊，好多年了，好像死那会，都没这么疼……感觉要碎了，有一刻都想，死在地面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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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快速起伏，她略不适的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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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死了嘛……没什么。没有我，总有李唯张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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