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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联邦上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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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纠结了那么久的事，迟疑了那么久、揣测了那么久、惴惴不安了那么久，怎么可以说的这么平静，这么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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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生怕是自己没睡醒的幻听，今天做精神力改造，她的精神可能也的确有些恍惚，忍不住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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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语气一如既往，“宁悦说看不出我爱你，如果我爱你，应该对你好，做些令你感到舒服的事。你怕疼，这样会让你觉得不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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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很平常，颜小哨兵直视她的眼睛，瞧不出一丝糊弄的端倪，脑子又木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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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的？她是认真在说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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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对她的确很好，大事上降低任务难度、主动降级上地面、回塔提供更好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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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上细节习惯很舒服，仿佛肚子里跟她长了二十年的蛔虫；记得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虽然有些记错，有些颜寻之觉得她完全是胡编乱造，比如她其实痛觉不算敏锐，不是很怕疼——知道她好奇心重，经常带新奇东西给她开眼长见识，偶尔利用等级职权行些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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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算爱，那孔唯足够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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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爱是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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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很多人都不懂爱，因为共同抚养，他们不过是长大的螺丝，不需要也没被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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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颜寻之明白。她有被爱过，知道什么是爱，于是看见孔唯的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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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时是有感觉的，如果孔唯根本空口白牙睁眼说瞎话也就罢了，偏偏她是带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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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分离后那种缠绵的眷恋顷刻间烟消云散，似乎睁开眼看清她便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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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并不是多么锐利的人，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察觉不对，相反有点钝，很多时候只模糊觉得有些不舒服。能感觉孔唯心思根本没挂在她身上，无非她做的实在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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