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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时，孔唯的手已经从上慢慢挪到下方，手上东西也变了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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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她长舒一口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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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愉悦，尾调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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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一转头，余光扫到旁边镜子。僵了僵，身体也跟着转，整个人都面冲向镜子，面色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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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这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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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自己面上浮着层浅淡薄粉，刚刚被亲的双颊发红，此时被粉一遮，有种娇然的白里透红。眉毛颜色深了，眼皮上涂了红粉，眼角还被描了两根黑线，颜寻之望着镜子，感觉里面的她似乎比平时显得更精神且……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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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哨兵，一个上地面十有八九不是徒步就是肉搏的哨兵，她别扭半天才把这个词扣到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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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颜寻之心里叹气，孔教官什么都好，就是这审美喜好……真是奇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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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同样反折出孔唯的视线。她半向后仰着，从上到下的打量颜寻之，也审视着她别扭的不适和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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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咚一声，仰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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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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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看她。她躺在硬板床上，眼底最后一丝被酒精浸泡的迷惘褪去，目光微垂，疲懒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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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画的不好。”孔唯声沉而平静，“军区能买到的东西太少了……这东西不好洗，你得多搓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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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扯了扯衣服，“那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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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哦了声，“脱了吧，穿着也不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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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哨兵如蒙大赦，换了衣服，一溜烟跑卫生间洗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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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难洗，拿肥皂打了两遍，皮肤都被洗的泛红，眼角还残留着些黑点。颜寻之觉得差不多，打眼只是比平时稍重色了些，干脆也不强求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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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来，孔唯已经换好衣服，正好进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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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平稳，若不是身上还残存些酒气，看不出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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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洗漱出来，连那点酒味都被花香遮盖。熄灯时，孔唯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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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晚睡前都会跟她说晚安，只是今天意味不同。这两个字底下的含义是，回了这句，就算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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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没太考虑，反正她已经决定忘了，顺嘴道，“晚安，孔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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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说完之后，却并没像平时一样能够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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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灯一轮轮，真要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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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逐渐发热，她睁着眼，呆望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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