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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生日之后，她就把我赶了出来。我一边在周边城市打工，一边还剩下的钱。直到签上峰睿，那些钱才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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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恨她们，我只是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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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那个男人自杀前一天，赌赢了钱，说要带我去江边放风筝。然后第二天，他去买风筝的路上，把钱输光了，还上头又借了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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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他根本不记得哪天是我的生日，我母亲……第三天他才出现在医院。连我都只能，把我的生日缩小到十二月中旬的一周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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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戚雪直视对面沙发上的女生，口吻平静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现实里根本没有什么温柔善解人意的漂亮姐姐，只有一个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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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上过大学，也永远学不会品酒。我喝不出长相思、雷司令、霞多丽……那些葡萄种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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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了钱之后，想要一个文凭，就停工去自考了一个，后来还读了个非全研究生，读的是X大文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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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因为这件事，峰睿觉得我不好掌控，一直提防着我和李绢。李绢能力很强，只是性格有小缺点，到现在，她还拿着十年前的合同五年前的工资，在峰睿做一个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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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说完，发现夏瑜脸上的表情近乎空白，戚雪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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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小夏总亲一个人之前，会查清楚这个人的来历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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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一下子接收的信息太多，女生需要时间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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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年幼时候的那个问题：为什么她不用上学，一边演戏还要一边打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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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谜底是这样的……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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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想到几分钟前，自己问出问题时候的执拗笃定，默默缩了缩脖子，试图整个人躲进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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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在放她出来接触戚雪之前，有没有探查清楚，夏瑜是不知道的。但她隐约知道，戚雪大部分收入都通过慈善散了出去，连眼前这处居所，严格来说也并不匹配她影后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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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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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头上的歉意表达，在此刻显得过于轻飘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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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戚雪看上去并不在意：“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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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眨眨眼，想暂且跳过这个话题。直觉戚雪还有话没说，她不想讨论什么“配不配”的，她更想回去午觉之前，再讨论一会儿“亲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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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邻居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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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雪微愣：“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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