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轻轻起伏。他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小小的胸膛在包裹下轻微地一起一伏,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爱琪的呼吸。
“宝宝……”爱琪的声音破碎不成调,泪水瞬间决堤,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忍耐,在亲眼看到这个如此脆弱又如此顽强的小生命时,轰然崩塌。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隔着厚厚的保温箱壁,无比轻柔地、虚空地描摹着宝宝脸颊的轮廓,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他,将自己的生命力渡过去一丝。“妈妈在这里……妈妈在……”她泣不成声,压抑的呜咽在安静的监护室里显得格外揪心。
乐希站在轮椅后,一手紧紧握着轮椅的推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则稳稳地、充满力量地按在爱琪剧烈颤抖的肩头。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眼眶同样灼热发红,死死盯着保温箱里那个无比弱小却又无比珍贵的儿子。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按在爱琪肩上的手掌,传递着一种磐石般无声的支撑和同样汹涌澎湃的情感——那是初为人父的心疼、震撼,以及一种愿意为这对母子抵挡世间一切风浪的决绝。保温箱里微弱起伏的小小胸膛,保温箱外无声滑落的滚烫泪水,和那只紧紧按在肩头的大手,在这片充满仪器低鸣的寂静空间里,构成了一幅无声而磅礴的生命图景。
时间在监护室里仿佛被拉长又被压缩。当护士轻声提醒探视时间即将结束时,爱琪才如梦初醒。她贪婪地、近乎绝望地用目光最后一次抚摸着保温箱里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轮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刻进灵魂深处。乐希弯下腰,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该回去了,老婆,你需要休息。放心,宝宝很顽强,医生护士都在。明天,我们再来看他。”
在乐希的坚持和护士的帮助下,爱琪被小心翼翼地推回了病房。身体重新接触到病床,一种沉重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她。腹部的伤口在刚才的情绪激荡和挪动后,开始持续地、钝重地抽痛。护士细致地帮她重新整理好输液管,检查了伤口敷料,轻声叮嘱:“情绪不要太激动,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和睡眠。宝宝那边有我们,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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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希送护士到门口,低声交谈了几句,才关门回来。他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动作轻柔地帮爱琪擦拭脸上残留的泪痕。温热的湿意触碰到皮肤,带来一丝真实的抚慰。
“饿不饿?要不要喝点汤?我妈刚让人送来的,一直温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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