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国A市的海风仿佛还黏在发梢,白若溪却已经把自己埋进了姜太公诊所的消毒水气味里。
药箱的铜扣被她擦得发亮,指尖划过一排排贴着标签的药瓶,薄荷、甘草、当归……气味混杂着窗外老槐树的清香,成了她对抗失眠的良药。自那日从澳门狼狈逃回,她就逼着自己连轴转——帮姜太公抓药、给候诊的老人递水、在账本上一笔一划记下收支,仿佛只要手脚不停,那个叫秦俊熙的名字就不会像针一样扎进心口。
“若溪,发什么呆呢?”
白若溪猛地回神,撞进秦俊贤含笑的眼眸里。他刚从国外回来,米色风衣上还沾着风尘,却一眼看穿了她强装的平静。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暖金,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替她解围的温柔学长。
“没什么。”她低下头,继续擦药箱,声音却忍不住发颤,“只是觉得……有些人好像生来就活在不同的世界。他站在云端,而我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被秦俊熙母亲用支票砸在脸上的屈辱,那些在澳门街头看着他被家族簇拥着离去的无力,那些深夜里咬着被子才能忍住的哽咽,此刻都顺着眼泪砸在了药箱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秦俊贤静静听着,递过手帕的手微微收紧。等她终于平复些,他才站起身,眼底的温柔褪成了坚定:“你等着,我去趟秦宅。”
白若溪抬头时,只看见他推门而去的背影,风衣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像是要吹散这屋子里积攒了太久的委屈。她望着那扇晃动的门,忽然觉得掌心的铜扣,烫得惊人。
秦俊熙回国那天,整座城市的财经版面都在为他让路。头版照片上,他穿着高定西装站在神话集团顶楼,身后是被他力挽狂澜的商业帝国,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谁也看不出,这是三个月前在澳门街头,会为白若溪弯腰系鞋带的人。
他重返圣樱大学的那天,校门口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白若溪躲在香樟树下,看着他被F4簇拥着走进教学楼,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书包带。她以为从此便是两条平行线,直到管家送来烫金请柬,猩红的字迹写着“恭请白若溪小姐出席秦俊熙先生二十一岁生辰宴”。
“去吗?”姜太公递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有些事,总要当面看清才死心。”
宴会当晚,白若溪站在秦家庄园的水晶灯下,廉价的礼服在珠光宝气中显得格格不入。秦俊熙穿过人群朝她走来,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开口时却带着疏离:“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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