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艰难抉择

李云飞跪在归墟海眼的青铜祭坛中央，掌心托着半块破碎的血玉髓。那玉髓内部涌动着暗金色液体，每滴都倒映着他与玄风真君纠缠千年的因果——三百年前他将胚胎植入真君胸膛时，血玉髓就烙下了永生永世的诅咒。此刻祭坛下方传来锁链崩裂声，九根青铜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某种无形力量腐蚀，柱体表面的血色锁链寸寸断裂，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星砂符文。青铜溶液在祭坛表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每一道纹路都像是被利爪撕裂的血管，渗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你当真要选这条死路？"黑影的声音从祭坛边缘渗出，声音里裹挟着金属摩擦的刺响。李云飞抬头望去，只见魔界至尊的左臂完全石化，石化表层正簌簌剥落，露出底下跳动的青铜心脏。那心脏表面布满的星纹竟与血玉髓内部的纹路完美契合，每一次搏动都让祭坛上的青铜溶液泛起涟漪。他忽然注意到，那些涟漪的波纹竟与三日前在玄霄城第三十六根青铜柱前见到的血痕如出一辙——当时他的咽喉被冰晶刺穿，鲜血溅在青铜柱上形成的图案，此刻正在祭坛上重演！

李云飞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地痉挛，指尖凝结出细小的青铜冰晶。这是九霄环佩缺损引发的反噬——每当他试图触碰血玉髓，环佩缺口处就会渗出冰蓝色的液体，沿着经脉冻结他的灵脉。寒意顺着脊椎攀升，他眼前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玄风真君站在同样的位置，将半块翡翠耳坠嵌入襁褓婴儿的胸口。那耳坠内侧的刻痕，此刻正在血玉髓中发出幽蓝的光，与魔尊石化左臂的裂痕遥相呼应！

"当年你亲手将我推入魔界时，可曾想过今日？"魔尊的石化左臂突然刺穿祭坛边缘，指尖挑起李云飞的下颌。腐朽青铜混合着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李云飞闻到了自己灵魂腐烂的味道。祭坛下方的锁链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断裂的锁链末端拴着的根本不是元神，而是历代仙界至尊的头骨！那些头骨的眼眶里跳动着幽蓝火焰，每簇火焰都映照出他不同时间线的死亡场景——有时是被青铜胚胎撑爆胸膛，有时是化作冰雕坠入归墟海眼，还有时竟是被魔尊左臂贯穿咽喉，鲜血染红了整片玄霄城！最骇人的是，其中一簇火焰里竟浮现出他此刻的模样：跪在祭坛中央，掌心托着血玉髓，而魔尊的左臂正从他背后缓缓穿透心脏！

"这才是真相。"魔尊的石化表皮突然龟裂，露出底下流动的青铜溶液，"你以为的因果轮回，不过是本尊为你编织的三百年噩梦。"李云飞在剧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分裂成十二道残像，每道残像都握着不同的弑神兵器。当他试图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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