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贯的点射声也加入了这场死亡的合唱,
“哒哒哒…哒哒哒…”
如同催命的鼓点,为他们撕开一条通往生路的缝隙。
子弹“咻咻”地擦着耳边飞过,打在身旁的树干上,噗噗作响,溅起木屑。
徐天亮感觉小腿肚子上被什么火辣辣地蹭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旁边同样踉跄的孙二狗一把扯住胳膊。
“排长!挂彩了?”
孙二狗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东北腔调都变了形。
“死不了!快!”
徐天亮咬着牙,根本不低头看,拖着那条瞬间变得麻木的腿,继续埋头猛冲。
生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痛楚。
终于!榕树阵地那由巨大板根交错盘绕形成的天然胸墙,如同母亲张开的臂膀,出现在眼前!
几双有力的大手猛地从掩体后伸出来,粗暴地抓住他们的胳膊、衣领、甚至裤腰带,连拖带拽,死狗一样把他们几个彻底拉进了相对安全的阵地核心!
“呼…呼…呼…”
徐天亮像条离水的鱼,重重地摔在厚实的落叶和树根上,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吞咽着阵地里同样弥漫着硝烟、却暂时没有死亡追索的空气。
汗水、泥水、还有小腿伤口渗出的温热液体,混在一起,黏腻腻地糊了一身。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像潮水般淹没了他。
还没等他这口气喘匀乎,旁边一个同样刚被拖进来、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的战士,正是小周,他抬起那张被熏得乌漆嘛黑、只剩俩眼珠子转动的脸,哑着嗓子就骂开了:
“格老子的!
小鬼子真他妈妈的输不起了!
玩赖啊!断个水道,至于吗?
呼啦啦派一个中队来撵俺们六个!
当俺们是肉包子打狗啊?
太欺负人了!
这他妈妈的……不讲武德!”
东北腔调里充满了委屈和劫后余生的愤怒。
徐天亮一听这话,那股金陵人特有的混不吝劲儿立刻顶了上来,把劫后余生的那点后怕全冲散了。
他挣扎着靠着一块巨大的板根坐直身体,也顾不上腿上的伤,扯着同样嘶哑的嗓子就开腔了,
那调门儿拔得老高,带着一种夸张的、仿佛受了天大冤屈的腔调:
“就是!格老子滴!
玩不起就别玩!
搞偷袭,打埋伏,老子们凭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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