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枪打偏了,
擦着牛新河的肩膀过去。
牛新河骂着脏话,
把机枪架在操场的双杠上,
准星对准钟楼破窗。
“龟孙儿,让你尝尝老子的捷克式!”
他扣动扳机,
子弹像泼水似的泼进窗口,
木屑和碎砖往下掉。
突然,破窗里传来一声惨叫,
一个黑影晃了晃,从钟楼顶栽下来,
砸在操场的沙坑里,溅起老高的灰。
古之月趴在台上,
听见枪声停了,才敢抬头。
他看见牛新河叉着腰站在双杠旁,
机枪还挂在脖子上,河南话带着得意:
“恁看看!叫你狗日的狙!”
台下的弟兄们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有人开始喊“抓刺客”,
有人往钟楼跑。
古之月觉得眼皮发沉,左肩上的血还在流,
把军装泡得黏糊糊的。
他扭头看见徐天亮躺在旁边,
金陵话弱得像蚊子:
“班头,咱这算不算……立了新功?”
“算个屁。”
古之月想笑,却扯动了伤口,
“先保住命再说……”
他听见张教育长在旁边骂人,
合肥话带着颤音:
“快叫救护车!
把这俩小子给老子救活!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老子把山田的祖坟都刨了!”
军校门口的救护车鸣笛声响起来时,
晨雾刚散了一半。
古之月被抬上担架,
看见天空泛着青灰色,像块没洗干净的绷带。
徐天亮的担架就在旁边,
两人的手都垂在担架外,
指尖几乎碰着。
牛新河跟着救护车跑,
河南话里带着哭腔:
“恁俩可不能死啊!
死了谁给俺申请红烧肉啊!”
陆军医院的走廊飘着浓得化不开的来苏水味。
张教育长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
布鞋底子把地砖踩得咯吱响。
他手里还攥着那半张染血的奖状,
合肥话骂骂咧咧:
“娘希匹,这俩小子命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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