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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亮突然笑出声,
从裤腰里摸出颗手榴弹抛着玩:
" 老王你这人忒墨迹,早这么痛快不就结了?
咱老古的战术,那是裤腰里别镰刀 ——
割(各)干各的!
您带俩排堵正门,咱二十三个走后崖,
等听见鬼子机枪哑火,
您就可劲儿往洞里扔手榴弹,
保管比过年放鞭炮还热闹!"
古之月看着暮色里的山影,
突然觉得这伙人跟当年在缅甸的那帮弟兄有点像 ——
都是些揣着半条命往前冲的主。
他拍了拍王营长的肩膀,转身招呼弟兄们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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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底碾碎了几株开蓝花的野草,
甜丝丝的苦味漫上来。
牛新河突然插话:
"我带五个兄弟打头阵。"
这军统特务的河南腔难得正经,
"崖顶有暗哨,得用冷兵器。"
他腰间的中正剑闪过寒光,
剑柄缠着虹口面包房的油纸。
攀岩索扣进石缝的脆响惊飞山鸦,
古之月贴着崖壁挪步,掌心被锋利的页岩割出血口。
徐天亮在下方三米处嘀咕:
"日他娘,这比夫子庙翻寡妇墙还险..."
"闭嘴!"
牛新河突然甩出飞刀,
崖顶探头的鬼子哨兵捂着喉咙栽下。
尸体擦着徐天亮后背坠落,钢盔在谷底炸出闷响。
古之月嗅到血腥味混着山风,恍惚回到浏阳河夜袭。
后崖的路比探子说的还难爬,
牛新河刚爬了两丈就踩落块石头,
咕噜噜滚下去撞在灌木上。
古之月贴着岩壁,手指抠进岩缝里的腐土,能闻到淡淡的铁锈味 ——
是血,不知道哪个弟兄的手擦破了。
徐天亮在他下边吊着,突然用金陵话骂娘:
"班头,你看头顶上那窝子,莫不是鬼子的马蜂窝?"
他抬头望去,岩壁上果然挂着个箩筐大的土蜂窝,
蜂子在暮色里飞成黑点点。
正想绕道,忽听见山脚下传来枪响 ——
"砰" 的一声,带着汉阳造特有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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