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人面前,
纸包上的油渍,晕出个模糊的酥饼形状。
更夫的梆子声在街角响起,
徐天亮看着两人先后离开,茶馆的灯灭了一半。
他摸着口袋里的花名册,许保国的名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突然觉得这个从糕点铺走出来的少年,
如今手里握着的,不再是揉面杖,而是根绷紧的弦,
随时可能在黑暗里射出致命的一箭。
回到营房,古之月正借着路灯看那本《宫记糕点心得》,
泛黄的纸页上,许师傅的蝇头小楷写着:
“做千层酥,须得层层叠油,层层见光。”
他突然想起许保国说的“保国”,
原来有些光,要穿过层层战火才能看见,
有些酥,要经过层层碾压才会更香。
而此刻,在这西南山城的营房里,
两个曾经在糕点铺里偷糖吃的少年
,正各自握着自己的“面团”,
在时代的烤炉前,等着成为能撑住台面的那层酥。
是夜,许保国躺在竹床上,摸着藏在褥子底下的银链子,
链子上刻着“国泰民安”四个字,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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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虫鸣突然停了,他听见远处嘉陵江的水流声,
像极了当年糕点铺前的黄包车铃,叮铃铃,叮铃铃,
载着无数个“长生”,驶向名叫“保国”的远方。
而他知道,有些秘密,就像揉进面团里的桂花,
要等烤到金黄时,才会透出香味——
哪怕,那香味里混着硝烟的苦。
渝城的秋雨来得突然,晚自习的教室漏着潮气,
古之月用粉笔在黑板上画防御工事图,
袖口蹭到许保国昨天交的战术作业,
墨迹未干的“炸桥方案”旁,
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酥饼,旁边注着:
“桥面承重处需抹猪油,可延缓木材腐朽。”
他突然想起四年前在霞飞路,
许长生总把数学公式写在酥饼纸上,说
“数字和面团一样,得揉开了才看得明白”。
“队长,”
许保国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上海话混着雨水的凉,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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