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是从东北流亡过来的,
每次提到鬼子,
他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刺猬一样,
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古之月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东北来的小伙子对鬼子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张教育长的眉毛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的合肥话中也多出了几分冷硬:
“那依你之见,咱们该怎么打?”
徐天亮突然站了起来,
制服领口的铜纽扣在阳光里晃了晃:
"打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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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梗着脖子,金陵话里带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后勤处的卡车跑一趟宜昌要三天,
粮食弹药全靠老百姓用独轮车推!
咱们一个师不到八千人,
鬼子一个联队就有三千,
轻重机枪比咱们多一倍!"
他越说越激动,眼镜片上蒙了层白雾,
"更要命的是李长官根本不在前线!
上个月还在老河口开会,
这会儿指不定又躲到哪个山旮旯里画圈圈呢!"
"你放屁!"
王建国"哐"地踢翻椅子,
东北话像颗手榴弹在教室里炸开,
"李长官是青天白日勋章获得者,
你敢污蔑抗日名将?"
他袖子一撸,露出胳膊上去年打游击战留下的刀疤,
"老子在渝城见过他骑马路过,
鬼子飞机炸弹从耳边擦过去都没皱过眉头!"
教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突然间,教室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有人愤怒地拍着桌子,
有人则气急败坏地将钢笔狠狠地摔在地上。
古之月坐在前排,听到后排的赵胖子低声咒骂了一句:
“娘希匹!”
张教育长站在讲台上,
手中的教鞭不断地敲击着讲台,
试图平息这场骚动,
但他的努力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就在这时,徐天亮的脸色涨得通红,
他突然猛地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毫不犹豫地朝着地上摔去。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缸子在地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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