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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兄弟见笑,犬子..."
古之月慌忙起身,酒盏差点泼出来:
“次长折煞我了!
天亮也救过我的命,在蕰藻浜,
鬼子的刺刀就差半寸到我喉咙,
是他扑上来用匕首抹了鬼子的脖子……”
他突然想起,当时徐天亮的军装被血浸透,
还笑着说:
“之月,你的苏北腔喊‘救命’跟唱小曲似的,
鬼子听了都得愣神。”
餐桌摆在上房西侧的花厅,
黄花梨圆桌上摆着八道菜,
清蒸江团、樟茶鸭子、夫妻肺片,
还有盘雪白的鱼丸,在青瓷盘里像堆碎玉。
古之月盯着碗里的鱼翅羹,
想起上个月在合川,他和徐天亮蹲在码头啃霉饼子,
日军飞机轰炸后的江水泛着腥臭,
岸边躺着冻毙的老妇人,
怀里还抱着个缺了耳朵的布娃娃。
"您该敬这姑娘。"
古之月刀尖般的苏北话切开法式焗蜗牛的奶香,
"她在草鞋岭用裹脚布给伤员止血时,
贵府厨子正往鱼翅里挑花椒粒。"
刘海棠面前的描金碗空着,
管家"忘了"给她布菜。
徐天亮突然摔了刀叉,金陵话混着勃艮第红酒香:
"不吃了!老子闻见棺材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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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开衬衫露出腰间手雷——这是朝天门轰炸夜缴的倭货。
徐明礼换了身藏青长衫,
脸上的血痕抹了紫药水,像道褪色的胭脂。
他端起酒杯,手还有些抖:
“之月兄弟,方才是我言语冒犯,该罚。”
说完仰头喝了,喉结滚动时,
能看见脖子上有道浅红的指痕——
刚才在楼上,他对着镜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就为了让眼神里多点歉意。
徐次长夹了筷子樟茶鸭子放在古之月碗里:
“之月,听说你们军校快开学了?”
古之月点点头,鱼翅羹的鲜在舌尖漫开,
却带着点挥之不去的咸,像汗水渗进嘴里的味道:
“原定是月底归队,听说枣宜会战要开打了,张教育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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